每一點(diǎn)流螢觸碰到封印光壁,那道裂痕便愈合一分,原本暗淡的光壁竟重新亮起柔和卻堅(jiān)韌的白光。
“你要阻我?!”墨玄徹底暴怒,周身黑氣暴漲,“我為你舍棄靈道墮入魔道,你卻一次次護(hù)著洛家人!木婉清,你好得很!”
他嘶吼著撲向木婉清的虛影,可指尖剛要觸碰到那道青衣,整個人卻像撞上了無形的屏障,被一股柔和卻無法抗拒的力量彈飛出去,重重砸在雪原上,激起漫天雪塵。
“洛祁說得對,你早已不是當(dāng)年的墨玄了?!蹦就袂宓穆曇魩е鴩@息,虛影漸漸變得透明,“這道封印將要破開,也有我一道緣由。今日,便由我最后的殘魂,再為它加上一重鎖?!?/p>
她的身影化作一道青色流光,直直墜入深淵裂縫。
“不!”墨玄目眥欲裂,掙扎著想要起身,卻發(fā)現(xiàn)周身的黑氣竟在快速消散,體內(nèi)的魔力像是被什么東西強(qiáng)行抽離,連獻(xiàn)祭的力量都無法再催動。
深淵裂縫中,青光與白光交織成一道巨大的光幕,那些瘋狂啃噬的魔根在光幕中寸寸消融。
隨著木婉清的殘魂徹底融入,整個裂縫開始緩緩合攏,大地的震顫漸漸平息,天空的墨色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
魔淵封印,重新封上了。
雖然依舊不穩(wěn),但墨玄再想以獻(xiàn)祭破封,卻是萬萬不可能的了。
洛璃站在原地,看著那道青光消失的方向,眼眶驟然濕潤。
她想開口喚一聲“娘”,卻發(fā)現(xiàn)喉嚨像是被堵住,只能任由淚水滑落。
“噗!”墨玄吐出一口黑血,看著重新合攏的地面,臉上血色盡失,眼中只剩下難以置信的空洞。
他輸了,輸?shù)靡粩⊥康亍?/p>
木婉清這個女人的心,還是完完全全地歸屬于洛祁!
不!他能復(fù)活她!
對,他能復(fù)活她的!
就在這時,天際傳來振翅之聲,數(shù)百名身著銀甲的諸神城靈師駕馭著飛禽趕來,為首的正是鳳無痕。
“洛璃!我們來了!”
墨玄抬頭看向那些人,又看向洛璃,突然慘笑一聲,癲狂地站起身,“暫且放你們一馬!我要去找清兒了?!?/p>
他的身影在黑霧中扭曲變形,化作一道黑芒朝著極北冰原深處掠去,速度快得驚人,眨眼便消失在風(fēng)雪里。
鳳無痕翻身落地,看到雪原上殘留的魔氣與裂痕,臉色凝重:“這是魔淵封印異動?”
洛璃收回目光,玄月劍拄在地上才勉強(qiáng)站穩(wěn),聲音帶著未散的顫抖:“墨玄想以自身獻(xiàn)祭破封,被我母親的殘魂阻止了?!?/p>
“伯母她……”鳳無痕欲言又止,最終只是化作一聲嘆息,揮手示意靈師們清理戰(zhàn)場,“先回諸神城再說,這里的魔氣需要凈化?!?/p>
洛璃點(diǎn)頭,剛要邁步,體內(nèi)的諸神塔突然劇烈震顫。
她臉色一變,急忙內(nèi)視,只見塔中父親的魂光竟在快速黯淡,原本被壓制的黑氣正從魂體深處滲出。
“怎么回事?”她驚呼出聲,混沌之力連忙涌過去加固封印,卻被一股更陰冷的力量彈開。
鳳無痕察覺到她的異樣:“怎么了?”
“父親的魂體在惡化。”洛璃咬著牙,額頭滲出冷汗,“墨玄的鎖鏈里,藏著蝕魂咒?!?/p>
蝕魂咒,以魔氣為引,專噬神魂。一旦侵入便會如跗骨之蛆,除非施咒者身死,否則永無寧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