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娜笑著說。
他上樓了。留下喬安娜一人,靜靜縷析自己剛才的行為。
大學室友追星,隔三差五在寢室賣安利,她比一般的追星族理性,很少花錢,按粉圈定義,她屬于事業(yè)粉。據(jù)她自己說,她喜歡一位明星,通常始于顏值,只要該明星不作奸犯科,認真工作,她就很難脫粉。實則不然,大學同寢四年,她追過的星——光喬安娜知道的——就不少于十位。喬安娜日常也是喜歡明星、對娛樂圈擁有美好想象的人,只是不同于室友,她不追星。準確來說,她很容易喜歡上某位明星,但也很容易放棄這份喜歡。室友問她怎么做到的,喬安娜起初不肯說,后來架不住她老問,就說起自己的怪癖,喬安娜喜歡觀察人的耳朵,不是外耳,或是耳朵的形狀,而是耳道,目所能及的耳朵內(nèi)部。一個人耳道油膩、不夠潔凈,會讓喬安娜立刻對之產(chǎn)生惡感,無論多帥多美的臉都不行。室友聽得大為驚異,問她怎么看別人的耳道。喬安娜答說會看明星拍攝片場的花絮、綜藝節(jié)目,鏡頭會拍到,有時候她會特地暫停放大看。室友聽完直呼變態(tài),往后再也沒給喬安娜安利過任何明星。
丁漾的美麗是客觀存在,她無法改變,她也無法控制自己心動,那么,她只能想辦法對付自己。喬安娜決定找機會觀察丁漾的耳道。
喬安娜做家務(wù)磨蹭,收拾完廚房,已經(jīng)過了十點半,她下午睡了長覺,這會兒并無太大睡意。手頭沒有打發(fā)時間的電子產(chǎn)品,她只好坐在客廳看書,無奈心思浮躁,怎么也靜不下心來,還是放下書。上到三樓,她先去了洗手間,從洗手間出來,好像聽見有人上樓,
錄制第五天,八位嘉賓按計劃分組行動,大部分人繼續(xù)上山運物資,小部分人留守。
田維基、喬安娜和王珂三人留守。王珂原本不在留守名單內(nèi),是發(fā)現(xiàn)昨天的傷口輕微感染,又兼身上陳年舊傷復(fù)發(fā),不得不留下來。喬安娜也是特殊情況不能出任務(wù)。
唯獨田維基,被眾人留下的原因是:給兩位女士做飯。
做飯當然只是明面上的原因,退一萬步說,就算喬安娜和王珂都不擅長廚藝,極端條件下,一點能量小吃就足夠打發(fā)掉一頓午餐,不至于需要一個青壯年男子特別照顧。
真正的原因,田維基自己說了出來:“帶上我,沒準大家還要照顧我,反而添麻煩?!睂Υ?,他說得很坦然,一點也不覺得丟臉。
“維基性格真好,沒有狗屁大男子主義?!蓖蹒嬷毖缘馈?/p>
三人這時坐在二樓露臺聊天,喬安娜剛替王珂敷完藥,只覺得王珂不愧是運動員,不僅熟悉傷口應(yīng)急處理,對自己的傷情也知道得一清二楚。如果不是腰傷復(fù)發(fā),不方便自己包扎,根本不需要喬安娜上手。
莫名被夸,夸自己的還是公認不怎么夸人的女嘉賓,田維基臉上難掩喜悅,道:“現(xiàn)在應(yīng)該很少大男子主義的年輕人了吧?”
“大男子主義的人不知道自己大男子主義,不承認,不就少了嗎?”王珂道。
“珂珂是被大男子主義傷過?”田維基道。
“我才不會被男人傷,就是不服氣。不懂為什么,為什么男的總覺得女的需要保護,我不知道別人,反正我不喜歡人家保護我。”王珂道。
向來寡言少語的人突然話多起來,田維基顯然有些招架不住,向喬安娜投來目光,隱有求助意味。
喬安娜暗自好笑,適時接話道:“保護,對有的人來說,可能約等于關(guān)心。”
“對對對,”王珂突然瞪大眼睛,一副遇到知音的樣子,“他們總是這么說,可既然是關(guān)心我,應(yīng)該是我說了算,我說不是關(guān)心,就不是?!?/p>
“所以這大概就是溝通不對等吧?!眴贪材鹊溃坝行У臏贤?,應(yīng)該建立在雙方持有相同認知的前提下,比如,保護和關(guān)心的界限,界限在哪,兩個人要達成共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