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培文伸出自己的左手,手掌下彎,示意她看?!拔业氖宙湶灰娏恕!?/p>
喬安娜定睛看他手腕,果然空空如也,常戴的手表也不在?!爸粊G了手鏈嗎?”她問。
“嗯!”
喬安娜點頭,開始回憶下午在小屋,他戴的手鏈是什么款式,隱約只記得是條銀鏈。她蹲去他旁邊,一邊在地上找一邊問:“確定丟在這嗎?”
“嗯!”
他這時語氣不同于往常,有點顢頇,喬安娜不自覺看向他,發(fā)現(xiàn)他在笑,海風(fēng)還在持續(xù)吹亂他頭發(fā),他像是很開心,也不知道在開心什么。兩人離得近,喬安娜漸漸聞到他身上的酒氣,混雜著少許他常用的香水味,被海風(fēng)反復(fù)迎來送往?!澳愦蟾鸥倚稳菹聵邮剑?guī)湍阏??!眴贪材鹊馈?/p>
鄭培文揚起頭,神情陷入思考,“是條錨鏈?!?/p>
“錨鏈是什么?”
鄭培文又笑,原本交叉放在膝蓋的雙手伸出來,手指在半空向她比劃,“銀色的,有做舊的氧化效果,所以看上去沒那么亮,鏈節(jié)是橢圓形,整體設(shè)計就是船錨鏈,勾連的形狀?!?/p>
他說得慢,短句與短句之間有停頓,不像往常那樣流暢自然。喬安娜聽得耐心,末了,忍不住嘀咕道:“懂真多?!?/p>
鄭培文沒聽清她的話,身體稍稍傾向她,“???”
喬安娜猛搖頭,“沒什么,我夸你會打扮。”
鄭培文這回聽清楚了,要縮身回去,卻由于一時沒蹲穩(wěn),向后倒去。
喬安娜及時出手拉他,沒拉住,兩人同時跌坐在地。
“你到底喝了多少酒?”喬安娜道。
鄭培文用力搖頭,“沒喝多少,但是維基陷害我,給我喝了幾口純的。不然我的手鏈怎么會丟呢?”
還得找手鏈,喬安娜心道,拍拍手要起身,對面的人動作更快,一把拉住她手臂?!澳阆葎e動?!?/p>
喬安娜遞去疑問表情。
鄭培文甩甩頭,甩開擋眼睛的碎發(fā),看著她說:“你剛剛為什么罵我?”
喬安娜一臉錯愕,“我什么時候罵你了?”
“你說我會打扮?!?/p>
酒精真?zhèn)X,鄭培文這時候說話像胡攪蠻纏的小朋友。喬安娜耐心道:“說你會打扮是夸你。”
鄭培文搖頭,終于放開她的手,“不對?!?/p>
“哪里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