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妤轉(zhuǎn)頭看去,只見那林公子原本青白的臉上,濺滿了血液,他如野獸般埋首在那女子脖頸之間,吮吸著她的血液,那女子的掙扎逐漸變?nèi)?,林公微微抬起頭,額間散落的頭發(fā)掩住了他望向江妤的目光。
屋子內(nèi)一片寂靜,只余下林公子的吞咽之聲,那紅衣女子最終沒了生息,他便將她一把甩在地上,站直了身子,嘴角殘留著未擦的血跡,不若常人,忽然江妤身后傳來一聲低泣,漸漸地聲音越來越響,“我不想死?!?/p>
卻見林公子饒有興致地盯著那哭泣的女子,緩緩走近,如貓戲老鼠一般,瞧著那幾名女子慌張的模樣。
江妤仔細(xì)觀察著四周,試圖尋找可以逃跑之處,忽然背后被人推了一把,她還未來得及回頭,便被林公子一把抓住,他低頭瞧見江妤,眸間閃過一絲驚艷,若是平常,他必定要與這姑娘好好談天說地,可如今他餓得很,剛想一口咬上江妤的脖子,誰料她竟撒出一把石灰粉,猝不及防地進(jìn)入了眼中,林公子捂著眼睛倒退了幾步。
隨后江妤撿起一把椅子便砸在了林公子頭上,只見那人身子微晃便倒在了地上,江妤回過身子,眸間滿是寒意,“方才是誰推我的?”
那幾名女子擠擠挨挨縮在一起,方才江妤那一下嚇壞了她們,幾人低垂著頭不敢說話,忽然一名女子抬頭便要喊,卻在觸及到江妤的目光后,又低下了頭。
忽然江妤的身后傳來了一點動靜,原是方才已經(jīng)暈倒在地的男子再度站起了身子,眸色猩紅,仿佛被什么東西控制了神智,猛地向她撲來,江妤一時間避無可避,閉上了雙眸,等了片刻,發(fā)現(xiàn)面前毫無動靜,便偷偷地睜開了一只眼,只見一日未見的蘇念麟站在她身前,而那林公子已癱軟在地。
江妤經(jīng)歷一整日的提心吊膽,瞧著面前熟悉的人,不由放松了下來,忽又想到了什么似的,“溫姐姐被他們關(guān)在了柴房,快去救她。”
“江兄去尋她了?!碧K念麟瞧著癱軟在地的那人,眸間閃過一絲殺意,嫌他礙事一般,抬腳將他踹到了一邊,道:“走吧,我們?nèi)に麄儭!?/p>
忽然方才要喊的那名女子,朝著蘇念麟走來,快要走近時,故意腳下一崴便要向他撲去,那女子滿心歡喜地等著摔倒在蘇念麟懷中,誰料他身形一動,那女子便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眸子瞬間泛起了一層水霧,委屈地瞧著他,“公子,奴家被人拐賣至此,如今無處可去,您可否收留奴家?!?/p>
江妤瞧著那女子撲過去時,心底泛起了一絲異樣,有些煩躁卻又說不出原因,在瞧見蘇念麟避開時,整個人都松了口氣,她緩步上前,蹲下身子,直視著那女子的雙眸,“你說你是被拐賣的?”
那女子目光閃爍,最終避開了江妤的眸子,低下頭不再多言。
“你若是被拐賣的,那我會盡力幫你找到家人。”江妤話音落下,那女子眸間泛起一道希冀,卻又暗淡了下去。
片刻過后,江妤見那女子依舊一言不發(fā),心中惦念著溫凝,便抬腳離開,卻聽得身后傳來一聲道歉,她嘴角勾起一抹淺笑。
“青影,把地上那人送去衙門,這幾位姑娘替她們尋一下親人?!?/p>
庭院深深,月光透過云層籠罩著整個院子,江妤帶著蘇念麟快步穿過長廊,很快便來到了柴房門口,站在門口不敢推門,她依稀聽到里頭傳來了聲聲低泣,她垂下頭,握緊雙拳。
蘇念麟垂眸瞧著她內(nèi)疚的模樣,下意識的抬起手,輕撫過她的頭發(fā),見江妤抬頭,露出了一抹安撫的笑容,見此,江妤鼓足勇氣推開了門。
柴房內(nèi)的場景,讓她大跌眼鏡,江妤原以為是溫凝受了委屈,沒成想,她哥哥站在溫凝身旁,而溫凝則是握著她的那條長鞭站在屋子中間,一旁的婆子一身鞭痕,低聲啜泣。
“宛宛來了,快來打著老婆子兩鞭出出氣?!睖啬觳缴锨?,一把拽過江妤,說道。
卻見江妤一臉好奇的瞧著她,溫凝便知道她在想什么了,“這老婆子,讓人把我捆了之后,覺得我翻不出天,便將那些護(hù)院都撤了下去,留她一個人準(zhǔn)備折磨我,好在你藏了一把匕首在我腰間,我便偷偷割開了繩索,那婆子原是喊了人的,結(jié)果他來了,將屋子外的那些護(hù)院全打趴了?!?/p>
說著溫凝點了點一旁的江子安。
由于幾人在林府鬧出的動靜著實有些大,如今外頭趙管家領(lǐng)著一眾打手圍住了整間屋子,蘇念麟冷笑一聲便要出去,卻被江子安攔住,示意他帶上面具,如今還不到他暴露身份的時候。
幾人緩步踏出柴房,趙管家瞧著幾人貴氣十足的模樣,心想壞了,當(dāng)即便讓一旁的仆人去請了林老爺來。
不出片刻,圍著幾人的打手讓出了一條道,一位頭發(fā)花白蓄著長須的中年男子,從人群后走來,神色陰冷,“幾位小友,為何大鬧我林府?”
“那便要問你兒子,為何要bangjia我兩位妹妹。”江子安緩步上前,面若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