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里想不出答案,可心卻有了指向。
他幾乎沒有思索,看向了蕭元君。
再一次,他看見蕭元君用那樣失望的眼神望著他。
那樣的失望在紀寧的記憶中曾出現(xiàn)過太多次——他要殺侯賀時。他不顧反對提出新法時。他被誣告下獄時……
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如今一次接一次的重復上演……
夜幕下,持續(xù)了一天的盛會暫落帷幕。
回府的馬車停在紀寧的別院前,車外阿醉叩門,遲遲未等到人回應。
自宴席結束,紀寧一出宮便像失了魂,獨自坐在車內(nèi),一路上不曾說話吭聲。
阿醉知他大抵是心情不好,遂又敲了兩下門,卻仍沒等到回應。一股不祥之感涌上心頭,不再等人回應,他快步跨上馬車。
“哐當!”車門撞壁。
看見車內(nèi)景象,阿醉登覺悚然。
車內(nèi),昏厥的紀寧歪倚在軟座上,口鼻鮮血直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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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肩周炎犯了,給我疼得坐立不安,本來想憋章大的……久等了各位客官~
北狄請邀
阿醉沒有聲張,他叫馬夫?qū)④囃_M院子,又招來兩名暗衛(wèi),一人去請袁四五,一人負責召集人馬圍住別院。
打點好一切,他跨上馬車背起紀寧,帶著人火速進屋。
袁四五自后門趕來時,紀寧口鼻的血暫被阿醉拿藥止住,他放下藥箱,徑直坐過去為人號脈。
足足一刻鐘,他號完左手又換到右手,卻始終未說一句話。直到阿醉叫他,他才收了手,面色凝重地搖了搖頭。
結果如何,不言而喻。
阿醉正不知說些什么好,袁四五突然一拳錘到自己的腿上,“我怎么對得起老紀!”
做慣了軍醫(yī),看慣了生死,如今面對勝似自己親侄的紀寧病重,袁四五無論如何都無法冷靜。
他想起當年紀奎托孤,千叮萬囑叫他照顧好紀寧,可自己怎么把人照顧成了這番模樣?
“老紀就世安這一個兒子,我怎么交代啊?哈?”他攥起拳頭,對著自己的大腿又是一下,“我怎么能夠給個交代!”
阿醉答不上話,給不出交代的何止袁四五一人?他不也算一個?
房內(nèi)一時死寂,無人注意床上的紀寧在慢慢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