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會如此輕描淡寫?
帝王的一句“日后再議”,不止讓紀寧亂了頭緒,更讓不少人慌了神。
退朝后,官員們?nèi)齼山Y伴地走出大殿,人人臉上都是一副被掃了興的郁悶。
出宮的路上,幾位尚書們走在一起,竊語陣陣。
兵部李尚書憂道:“陛下說‘日后再議’,是不是就證明陛下真有打算依了右相?”
張尚書嗤鼻,“若真依了紀寧,那還了得?皇城百來號京官,誰不是有點家世背景的,就連他紀寧不也有個統(tǒng)帥父親?”
旁人附和道:“可不是。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出身?他爹是大元帥,如今他位高權重,就來砸我等兒孫的飯碗。早年怎沒看出他是這種過河拆橋的人?”
在幾人身后,侯嚴武與侯遠庭一前一后走著。
侯嚴武一路無話,終是侯遠庭先忍不住。
“爹不擔心嗎?”
侯嚴武冷哼,“擔心什么?擔心就憑他一個右相,能反了啟國的天?”
“再說?!彼麄饶?,“他要立新法,陛下還不一定同意。就算同意,又礙著你我什么事?你我今日的成績,靠的又不是旁人。”
侯遠庭點頭稱是,頓時心安了不少。
彼時,萬歲殿內(nèi),趙祿生與紀寧一下朝就被蕭元君傳召。
去的路上,趙祿生數(shù)落了紀寧一路,二人爭論不休,直至吵到了蕭元君的案前。
帝王書房內(nèi),蕭元君端坐案前,聽著階下二人一人一句,倍覺頭疼。
趙祿生氣了一路,仍覺氣憤,“紀大人!之前不是商量好了,新法要我等商討完再提及嗎?你今日貿(mào)然行事,豈不引得朝堂動蕩?”
紀寧被他念得耳朵都起繭子,“趙大人,從前你說十國來朝在即,暫將此事擱置。這一擱,擱到當下這個節(jié)骨眼也不曾看你出聲,你無心變法,那我自然要替你上心?!?/p>
“何為替我?誰說老夫無心變法?”趙祿生氣得跺了兩下腳,“你這人固執(zhí)難勸!你上心,你主動,那你今日提完后有幾人支持你?”
紀寧無謂道:“若無人支持就不做不提,豈是朝臣,分明庸臣!”
“你你你……”
趙祿生結舌,唰地扭頭看向蕭元君,“陛下!您倒是說句話!”
蕭元君一驚,隨即在二人的注目下,他抬手捂住自己的傷處,發(fā)出一聲吃痛的抽氣聲,“朕的傷口?!?/p>
氣頭上的二人見狀,同時變了臉色。
趙祿生轉身就要傳太醫(yī),紀寧徑直走到案前,欲上手查驗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