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枕喉間一腥,強忍住了。
消瀟仍舊在畫符紙,很奇怪,青引或許是聽她的訴求給予。但其的本身,武功盡廢,靈力全失的人,畫出符紙并沒有施展的能力。
可她寫完,只輕輕一揮,符紙便自己貼了上去。有給土墻加固的,有協(xié)助避欽攻擊的。
———姜枕垂下視線,說:“我不知道?!?/p>
消瀟并不意外,只輕笑:“因為……”
姜枕一顆心提了起來,懷疑消瀟知道自己的前景。
“你生得俊俏啊?!?/p>
“……?”
姜枕呆住。
略有一些不可置信地看向消瀟:什么死亡笑話!
消瀟莞爾,繼續(xù)畫符:“我沒胡說。三位領主要找的寶物,是世上難尋的。雖然它們眼盲,但并非分不清。”
姜枕:“……”
他真的是人參成精嗎?
消瀟話鋒一轉:“不過,它們本是會拘泥在物品上的。比如那些亮晶晶的東西。比如——”
她的視線,緩緩落到了姜枕的耳垂上。
避風云。
頓時間,姜枕如被拿捏后脖頸,皮肉被上提般的緊繃。理性告訴自己不可能,但還是會思考被拆穿后的行動。消瀟卻將目光收了回去,將最后一張符紙用盡,聲音微?。骸盀l死一戰(zhàn)?!?/p>
……
極北之地,風云突變。無邊海涯的天空被墨色的烏云翻涌匯聚,似有太古巨獸隱匿其中。剎那間,凜冽的罡風呼嘯而起,鋪天蓋地的暴風雪降臨,似要將這天地間的一切都化為齏粉。
碎冰飛濺。
姜枕往前奔,跟被突增的大乘威壓逼退的謝御并肩,及時扶住了對方。下一刻,避欽劍脫手,落在了晃人眼的白雪里。
“謝御……”姜枕不安地喊,被凜冽的風刮得睜不開眼睛。
后者卻很久沒有反應。他只能胡亂地抬手,去摸索,去將兩人臉上的風雪擦除,方發(fā)現謝御正闔著眼睛,像一座即將成型的雕塑。
冰冷的雪花如尖銳的暗器,裹挾著刺骨的寒,無情地跟每人擦過。狂風如刀,割破肌膚,留下一道道血痕,在白雪的映襯下愈發(fā)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