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存的耗子吱吱亂叫,其中一只叼著同類殘肢往后縮。
“別浪費啊。”
李軒楓踩住最大的那只,斧頭在它肚皮上比劃,“正好試試新到貨的解剖工具…”
對講機(jī)突然滋滋作響,韓心棋的吼聲震得他耳膜疼:“你當(dāng)自己在菜市場挑豬肉呢!
東南方有東西在靠近!”
樹叢里傳來重物拖拽聲,積雪簌簌落下。
李軒楓瞇眼望去,一團(tuán)白毛球正在拱動,背上凸起的骨刺掛著半截羽絨服袖子。
“臥槽!”
他罵了句臟話,聲音被風(fēng)吹得七零八落,“這玩意長得跟過年買年貨的老大爺似的!”
白毛怪突然轉(zhuǎn)向,平整的臉部裂開道口子,露出環(huán)形分布的尖牙。
李軒楓轉(zhuǎn)身狂奔,背后傳來積雪崩塌的轟鳴。
李軒楓擰動油門正要離開,后腦勺突然砸過來半塊凍硬的雪球。
“跑得挺快啊李大善人!”
田哲從枯樹后轉(zhuǎn)出來,手里鐵鍬敲得冰面咔咔響。
他身后四五個身影縮著脖子跺腳,破羽絨服里漏出灰撲撲的棉絮。
“摩托留下,再分半車物資?!?/p>
田哲往雪地啐了口痰,“這買賣劃算吧?”
李軒楓摘掉手套掏遙控器的動作像在摸煙。
田哲瞳孔猛地收縮,鐵鍬咣當(dāng)?shù)舻厣稀迨淄庋╈F炸起三米高,冰碴子雨點似的往下砸。
“草!
他埋雷!”
人群嘩啦散開。
有個胖子被絆倒,腦袋卡進(jìn)凍成坨的垃圾桶拔不出來。
雪地摩托引擎蓋上的積雪簌簌震動,李軒楓沖后視鏡比了個中指:“下回記得帶鏟子——挖墳用。”
地下室門剛開條縫,韓心棋舉著手術(shù)剪沖出來:“你是去喂老鼠還是當(dāng)老鼠飼料?”
她突然噤聲,盯著摩托后座麻袋滲出的暗紅血跡。
“開飯了?!?/p>
李軒楓扯開麻袋倒出三只獠牙外翻的雪鼠,“清蒸還是紅燒?”
韓心棋抄起酒精棉按在他小臂擦傷處:“先把你胳膊腌入味再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