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冬摳著手指頭,試圖蒙混過關,“哥哥,可不可以以后再說呀,畢竟現(xiàn)在一切未定……”
“不可以?!毖囗炚Z氣溫和,卻透著股不容違抗的意思,“自小就是如此,爹娘從不對你說個‘不’字兒,只管疼你縱你,一切都是我來管教。這件事說小,年輕人情竇初開而已,說大,就有可能走到談婚論嫁那一步,再說點別的,若此人身份有文章,那牽扯的只會更多。所以,我得過問,明白嗎?”
燕冬感覺自己成了火上的魚,要被烤焦了,他一時半會兒想不出合適的答案,只能先一邊試探燕頌的態(tài)度一邊快速編造,“若是此人不好?”
“那我就只能棒打鴛鴦了?!毖囗灥曊f,“哥哥也先撂下話,你別想著學那些要死要活的招數(shù)。我是舍不得你傷心委屈,舍不得真打斷你的腿,可你若是非要做那糊涂蟲,惹得哥哥和家里擔心難過,我也只能狠狠心,至少先斷了你的念想?!?/p>
這是要打死其中一只的意思啊。
燕冬抿了抿唇,說:“我才不是糊涂蟲,我這么挑剔一人兒……他很好的?!?/p>
燕頌沒說話,不知是不是根本不信。
“那個人家世……清白,年輕貌美,前途似錦,端方克己,”燕冬掰著手指頭,“文武雙全,自律自持……哎呀!”他耍賴,“大哥手眼通天,我再說,人就被你查出來了!”
“查出來又如何?”燕頌說,“若真是個極好的人,你何必怕我知道?”
因為這個人就是你??!燕烤魚在架子上猛地翻了個面兒,身上都要出汗了,不得不甩出一炮仗,先摔出個噼里啪啦聲掩蓋過去——
“因為、因為!”他閉上眼,“是個男人!”
房中沉默了下去,一瞬、兩瞬……好多瞬,燕冬終于忍不住睜開一只眼睛,燕頌仍然瞧著他,不震驚,不憤怒,面色如常,面無表情,反而好讓人心里打鼓!
“我……我怕你知道了會生氣,會不同意,”他囁嚅道,“我就不敢說嘛?!?/p>
“倒也無妨,是男是女不要緊,要緊的是這個人如何?!毖囗炚f。
燕冬試探出了一點,眼睛亮了亮,說:“所以,大哥你不反對我和一個男人談情說愛嗎?”
“人生在世短短幾十載,所遇者千千萬,所識者不過其中一二,能遇見歡喜之人是緣,若是互相傾慕求個有緣有分,更是難得?!毖囗烆D了頓,“但需得是善緣?!?/p>
大哥好像認準了“那個人”是不好的,燕冬執(zhí)著地說:“他很好的。”
“你說是個男人,那哥哥必得和你說好,哪怕你們互相傾慕,此事我也不會輕易點頭?!毖囗炚f。
燕冬不明白,吶吶道:“為什么呀?你不是不反對嗎?”
燕頌問:“在你心里,誰是最好的人?”
“你呀。”燕冬不假思索。
燕頌聞言輕笑,高興,又似不高興,他瞧著燕冬,聲音像雪一樣輕,在夜里莫名幽冷。他說:“那你就找個和我一樣好的人,否則你離開我奔向任何人,在我眼里都是在受委屈?!?/p>
“大哥是獨一無二的,世上找不到
薰蟲
第一回醒,
燕冬試圖睜眼未果,實在爬不起來,在被窩里翻了個滾很快又睡著了,
再醒時,他快速睜眼一窺,天已大亮了。
“不是說今晨陪我去爬山么?”
一聲調侃,隨后一只手輕輕在他后腰拍了拍,隔著錦被,燕冬蠕動了一下,又打了個滾面向床沿,含糊耍賴,“下回吧,
下回一定!”
燕頌評價道:“懶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