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后悔也好,真懼怕也罷,一群人聽后紛紛行禮告罪,看著都倒是誠(chéng)惶誠(chéng)恐。
燕冬嗤笑一聲,說:“來都來了,磕個(gè)頭就滾吧,今日的事都記錄在案,再有下一次,雙罪并罰?!?/p>
至于另一群攪屎棍嘛,就不能這么輕易放走了,燕冬讓審刑院的一隊(duì)校尉押著一群人招搖過市,一一送至“老板”處,一時(shí)間城中流言紛傳,熱鬧得很。
“這小子真損??!”魚映霄背著手在堂上踱步。
“誰讓你干這缺德事!”文華侯握著椅子扶手,氣不打一出來,“烏尚書是你的上官,你怎么能瞎摻和呢,皮癢了欠罵就出去聽聽,現(xiàn)在外頭的人都是怎么說你薄情寡義、說我們魚家落井下石的!”
魚映霄不服氣地說:“若不是他一直壓著我,我早就該升了!”
所以他是對(duì)烏尚書積怨已久,文華侯嘆氣,說:“你以為烏尚書憑什么能做兩朝的吏部尚書啊,就是因?yàn)樗恍臑楣?,選拔任用官吏一講究公平公正,二講究擇才擇賢,三還能體會(huì)上心——聽著就三個(gè)詞兒,能堅(jiān)守多年的是萬里挑一!”
魚映霄聽明白了,惱道:“父親是說我升不上去是我活該——”
“是,你活該!就憑你干這蠢事,你就活該!”文華侯冷笑,“我該感謝烏尚書才是,若他真的讓你升上去了,咱們說不得就是法,凡事隨心所欲,好似不怕得罪朝臣,不怕失去圣心。
“他們爭(zhēng)與不爭(zhēng),對(duì)我來說都沒什么要緊的?!毖囗炚f。
是啊,王植都是燕頌的人,朝廷里還有多少人是燕頌的人呢?燕冬用欽佩崇拜的目光看著燕頌,說:“哥哥,我什么時(shí)候能學(xué)會(huì)你這樣啊?”
燕頌用逗孩子的語氣,“哪樣啊?”
嗯……燕冬斟酌形容,“不動(dòng)聲色?老奸巨猾?”
燕頌笑了笑,“我老嗎?”
“不老不老!”那笑迷人又危險(xiǎn),燕冬立馬認(rèn)錯(cuò),“哥哥風(fēng)華正茂,年輕力壯,像花一樣!”
“也對(duì),哥哥馬上就二十三了,我們冬冬才十八呢?!毖囗灪盟祁H為惆悵。
怎么還抓著不放呀,燕冬吶吶地說。
“逮著了小尾巴,不得捏一捏???”燕頌微微俯身,“我今兒來回折騰,累得很,冬冬要不要安慰一二?”
在別人府上呢,燕冬扭捏地推諉,燕頌笑著看他,他就裝不下去了,立刻捧住燕頌的臉在那薄唇上親了一下。
“啵!”
特響。
哎呀,常春春非禮勿視,后頭跟著的一群親衛(wèi)也臊得慌,小公子就不說了,自家主子這么穩(wěn)重端方的人怎么也變得如此不知羞?
“快去吊唁吧,”燕冬舔了舔唇,像是回味糖果的孩子。他偏頭看了眼廊外,“陰沉沉的,必定還要下雨,你還有傷,不要在外頭亂晃?!?/p>
“遵命。”燕頌摸了摸燕冬的臉,“你也早些回去就寢,別人哥哥擔(dān)心?!?/p>
燕冬昂首挺xiong,嚴(yán)肅地說:“是!”
“……黏人精?!毖囗灈]道理地譴責(zé)燕冬,后者莫名其妙地看著他,我哪兒黏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