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目光藏在夜里,沉沉地落在燕冬身上。
后心突然漫開一陣涼意,燕冬“唰”地睜開眼睛,盯著近在咫尺的枕頭,沒有動(dòng)彈。
身后的人也沒有再動(dòng)作,借著被子的遮掩,燕冬的手已經(jīng)摸進(jìn)了枕頭底下,握住了被枕頭捂熱的短刀刀鞘。
刀光撕破黑夜,燕冬猛地翻身而起,床畔的人眼疾手快,腹部堪堪躲過鋒利刀刃。
兩人在漆黑一團(tuán)的床沿過了幾招,來人握住燕冬握刀的手腕,順著往上一滑——滑溜溜的袖子早就在激烈的打斗動(dòng)作中往上滑開了,這一下是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地摸了燕冬的胳膊一把。
燕冬渾身一顫,就這一瞬間的失神便被來人反手?jǐn)Q住手腕下了短刀,抵著膝窩壓在了被子上。
后腰被堅(jiān)硬的刀鞘抵住,來人俯身貼住他的耳廓,輕聲說:“別動(dòng)?!?/p>
熟悉的嗓音、氣息讓燕冬又驚又慌,睫毛簌簌撲閃兩下,喉嚨卻被糖霜堵住似的,一時(shí)竟說不出話來。
那人用高挺的鼻梁抵著他的臉腮輕輕地蹭,“小燕大人,好香……日日沐浴香湯嗎?”
“嗯,”聲音從喉嚨里擠出來,含糊的,帶著癡切的味道,“哥哥給我制的香?!?/p>
燕頌蹭著他的臉,或者說是嗅著他的臉,嗅著他的味道,呼吸逐漸變得急促起來。腰上的刀鞘挪開,換作一只溫?zé)岬氖终?,熟稔而迷戀地在他身上游走,燕冬呼吸困難,小聲央求:“哥哥,親……親。”
燕頌好壞,不肯親他,也不讓他親,只是猛獸叼著獵物那樣的危險(xiǎn),咬住了他的后|頸。
燕冬悶哼了一聲,那齒尖或碾磨或嘬|吻,一路向下。
燕冬攥緊被子,膝蓋在床面輕蹭了一下,又立刻被燕頌壓了下去,不許他彈動(dòng)分毫。他委屈了,“欺負(fù)人……疼?!?/p>
燕頌在他后腰處的位置咬了一口,有點(diǎn)重,嬌氣鬼立馬蹬腿兒,假意抽噎起來。燕頌沒上當(dāng),還是貼著燕冬的后背湊到他的臉龐,“哪里欺負(fù)你了?你要親,我不就親你了?”
可惡!
“我要親嘴巴!”說罷,燕冬把嘴噘出二里地,恨恨地瞪著燕頌。
燕頌輕笑了一聲,湊近燕冬,燕冬當(dāng)即閉上眼睛,等了一瞬,那吻卻沒有落下來,立馬又睜開眼想要狠狠問候燕頌的祖宗十八代,突然鼻尖一重,燕頌湊下來親了他一下,鼻尖抵著鼻尖,唇抵著唇,呼吸抵著呼吸,都觸碰,都勾纏著。
他們吻得狠了,呼吸變得兇猛狂熱,又逐漸平和下來,只剩下那點(diǎn)意猶未盡的余熱。
在黑夜中靜靜地凝視著彼此,呼吸噴灑在唇周,有些癢,燕冬的腳蹭了蹭床沿,小聲說:“早膳是你做的嗎?”
“嗯,”燕頌摸他的臉,“……瘦了?!?/p>
燕冬抱怨,“來的路上,騎馬顛得我屁|股疼,要散架了?!?/p>
“以后不來了?!毖囗炚f。
燕冬正要說“好”,話到嘴邊反應(yīng)過來了,又立馬改了口,狡詐地說:“到時(shí)候再說。”
燕頌無奈失笑,抱著燕冬翻了個(gè)身,讓他趴在自己身上,替他揉按后腰,說:“不問我什么時(shí)候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