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林硯的眼睛亮了起來。
“這很可能是贓款買的!”陳墨激動地說,“或者是別人送的賄賂!”
趙小軍點點頭:“我爸也是這么想的。他說王啟明那陣子突然闊綽起來,買了新手表,還換了摩托車,根本不像一個拿著死工資的副校長?!?/p>
林硯把打火機小心翼翼地放進包里,像是握住了救命稻草:“謝謝你,趙先生,我們不會忘記你的幫助?!?/p>
“你們小心點吧,”趙小軍嘆了口氣,“王啟明的人經(jīng)常在鎮(zhèn)上轉(zhuǎn)悠,你們的車停在外面太扎眼了。”
林硯和陳墨謝過趙小軍,從后門離開了雜貨鋪。剛走到巷口,就看到兩個穿黑衣服的男人正圍著他們的車轉(zhuǎn)悠,其中一個還拿出手機在拍照。
“他們果然跟來了?!标惸殖幎氵M陰影里,“我們不能開車走,會被他們盯上的?!?/p>
“那怎么辦?”林硯的心跳得飛快。
“跟我來。”陳墨拉著她往巷子深處跑。
巷子又窄又暗,兩旁的墻壁上布記了青苔,腳下的石板路凹凸不平。兩人跑了十幾分鐘,才甩掉那兩個黑衣人,氣喘吁吁地停在一座老房子門口。
“這是……”林硯看著眼前熟悉的房子,愣住了。
“這是你家的老房子,”陳墨掏出鑰匙打開門,“我去年找人重新修葺了一下,本來想給你個驚喜,沒想到現(xiàn)在派上了用場?!?/p>
推開門,一股熟悉的味道撲面而來,是舊木頭和陽光混合的氣息。院子里的老桂花樹還在,只是枝葉有些稀疏。堂屋里的家具還是二十年前的樣子,八仙桌、太師椅,墻上還掛著林硯小時侯的獎狀。
“你……”林硯看著陳墨,眼眶發(fā)熱。
“我知道你念舊,”陳墨笑了笑,“總想著回來看看?!?/p>
林硯走過去,撫摸著墻上的獎狀,上面的字跡已經(jīng)有些模糊,但“林硯”兩個字依然清晰。她仿佛看到了小時侯的自已,背著書包放學回家,興奮地把獎狀遞給父親,父親笑著把它掛在墻上,說:“我女兒真棒。”
眼淚又忍不住掉了下來。
“別難過了,”陳墨走過來,從背后輕輕抱住她,“我們已經(jīng)找到新的證據(jù)了,只要再找到這個打火機的來源,就能給王啟明致命一擊?!?/p>
林硯點點頭,轉(zhuǎn)過身靠在他懷里:“陳墨,謝謝你。如果沒有你,我真不知道該怎么辦?!?/p>
“傻瓜,我們是夫妻?!标惸橇宋撬念~頭,“明天我去查這個打火機的來源,你在家好好休息,順便看看能不能從你爸的舊物里找到更多線索。”
那一晚,林硯睡在了自已的房間里。床上的被褥是新?lián)Q的,帶著淡淡的陽光味。她躺在床上,看著窗外的月光透過窗欞照進來,落在墻上的獎狀上,心里一片平靜。
雖然前路依然兇險,但她不再感到絕望。因為她知道,她不是一個人在戰(zhàn)斗。她有陳墨的陪伴,有父親留下的線索,有那些愿意伸出援手的人。
第二天一早,陳墨就出發(fā)去查打火機的來源了。林硯在院子里整理父親的舊物,翻到一個落記灰塵的木箱,里面裝著父親的舊書和教案。她拿起一本教案,翻開第一頁,看到父親寫的一行字:“教書育人,先正已身?!?/p>
眼淚又掉了下來。她的父親,就是這樣一個正直的人,卻被污蔑了二十年,到死都沒能洗清冤屈。
林硯擦干眼淚,繼續(xù)翻找,在一本舊書里掉出一張照片。照片上是年輕的父親和一個陌生男人的合影,兩人站在學校門口,笑得很開心。陌生男人手里拿著一個打火機,和趙小軍給的那個一模一樣!
林硯的心跳驟然加速,她拿起照片,仔細看了看陌生男人的臉,突然想起了什么——是王啟明!照片上的男人是年輕時侯的王啟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