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桀嗤笑出聲,“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fēng)流,何況韓老二,你敢弄死我嗎?”
忙音突兀地刺破空氣,韓璽盯著暗下去的屏幕,眸色比窗外的夜色更沉。
他抬手扯開領(lǐng)帶,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在手機背殼上叩出森寒的輕響,每一聲都像是在倒計時。
三分鐘后,他撥通了林漠的電話,聲音冷得像冰:“定機票,去昆城最近的一班?!?/p>
電話那頭的林漠愣了半秒,立刻應(yīng)聲:“好的,老板?!?/p>
與此同時,山莊露臺上的陸桀將手機扔在藤編桌上,猩紅的酒液在杯中晃出危險的弧度。
站在一旁的山莊老板失笑,拿起酒瓶給陸桀續(xù)上酒:“這是跟誰置氣呢?”
陸桀捏著酒杯起身,夜風(fēng)掀起他黑色襯衫的下擺,露出勁瘦的腰線。
他望著山下零星的燈火,忽然低笑出聲:“一個從小就跟我唱對頭戲的人。”
老板挑眉搖頭,看著陸桀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月光在他棱角分明的側(cè)臉上投下陰影,那雙總是帶著漫不經(jīng)心的桃花眼,此刻正閃爍著勢在必得的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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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五點,方梨就著手機屏幕微弱的光,踮腳穿過鋪著厚地毯的走廊。
她的鞋踩在羊毛纖維上,幾乎發(fā)不出聲音。
山莊的小門虛掩著,門軸上的銅鎖生了銹,輕輕一推就發(fā)出“吱呀”的輕響。
方梨屏住呼吸閃身出去,冷冽的晨露立刻打濕了她的外套的領(lǐng)口。
山莊的后山種滿了茶樹,帶著露水的葉片在微光中泛著瑩潤的光澤。
她按照山莊標(biāo)識的路線,沿著采茶人踩出的小徑往山下走,帆布鞋沾滿了泥土也毫不在意。
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她才看到通往國道的指示牌。
攔出租車時,司機打量著她沾著草屑的褲腳,眼神里滿是疑惑。
方梨報出酒店地址,聲音有些微喘,總算放松道:“去昆城云朵酒店,麻煩您快點,我趕時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