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宴就和沒聽見似的。
現(xiàn)在的一切在他這里都成了虛幻。他只能看見葉緋霜這個人,只能聽見她說話。
葉緋霜拽著陳宴,去了不遠處的一座石碑后邊。
“陳宴,你……”
她剛一開口,陳宴忽然抱住了她。
他抱得很緊很緊,葉緋霜的胳膊肩膀都勒得發(fā)疼。
“我夢到了?!彼f,聲音低啞沉悶。
“我對你不好?!?/p>
“我算計你,讓你當(dāng)了我的外室。”
“我用根鏈子把你拴了起來?!?/p>
“我讓你哭了很多次?!?/p>
“你病了,病得很重?!?/p>
葉緋霜眨了眨眼,有雪花飄進她眼中,冰涼涼的。
陳宴這身衣服是青岳從成衣鋪子里買的,沒有熏雪中春信香,所以沒有那股熟悉的味道,而是沾了淡淡的藥味,顯得他像是個陌生人。
也是,這一世的陳宴和前世的,本來就截然不同。
陳宴悶聲又問:“你活了多久?”
葉緋霜很平靜地回答:“二十七歲?!?/p>
話說出口,她忽然覺得輕松了許多。
以后不用和他斗智斗勇了,不用編著謊話騙他了。
攤開來說,明明白白,和前世做個切割。
陳宴又沉默了,葉緋霜推開了他。
“你還夢到了什么?”她問。
陳宴的眼睫抖了抖:“我殺了很多人。”
葉緋霜很平靜:“有寧衡,還有璐王夫婦?!?/p>
陳宴抿緊唇角:“你知道?我告訴你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