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的話,安華希望陳宴能把葉緋霜給殺了。
殺了多好,一了百了。省得總是和她綁在一起,多晦氣。
但她知道,陳宴不會的。他是一個有風度的人,不屑于此。
天色漸晚,風勢更大,將葉緋霜和陳宴的長發(fā)、衣擺卷在了一處。
風聲呼嘯入耳,迷亂視線,竟有一刻讓陳宴覺得不是在比斗臺上,而是置身于黃沙漫天的戰(zhàn)場之中。
他仿佛聽到了戰(zhàn)鼓震天、戰(zhàn)馬嘶鳴、將士們喊打喊殺。
陳宴恍惚一瞬,劍勢慢了一招,便讓葉緋霜的長槍找到了破綻。
凜冽的槍尖直直地朝他刺來,他立刻側身躲過。
這一剎那,視線模糊,他無法看清葉緋霜的臉。
一個念頭涌入腦海:她想要他的命。
陳宴眸光一狠。
盧季同一直搖著的折扇停了下來,緩緩坐直了身子:“清言怎么了?”
謝珩揉了揉眼。
他沒看錯吧?
陳宴怎么一下子殺機那么重?
他這是比上頭了,連自己的對手是誰都給忘了?
陳宴的軟劍砍向葉緋霜的脖子,她長槍支地,仰身躲過。
鄭文朗歘一下子站了起來:“陳宴他想殺人?”
他怎么比剛才那個侯亭還狠?
葉緋霜也有些意外:“咱們不是點到即止就行了?你和我玩真的?。俊?/p>
又過了幾招,葉緋霜的裙擺被陳宴割下來一大塊。要不是她躲得快,腿得被他削一塊。
“他爹的,陳宴,你要動真格是不是?行,來!”
葉緋霜立刻轉變招式,可是非但沒有遏止陳宴,反而像打開了一個豁口,讓他的殺意越來越重。
臺下的人也都被他們這種你死我活的打法給驚呆了。
忽然,陳宴的長劍直直刺向了葉緋霜的心口。
寧衡沖到臺邊,吼道:“陳宴,快住手!你瘋了!”
他們這臺子距離比斗臺太遠了,寧衡除了吼叫,沒有其它任何可以阻攔的辦法。
陳宴看到自己的劍尖刺破了葉緋霜的衣服,刺入她胸口。
血霧噴濺而出,濺了他一臉。她在他面前倒下,鮮血淌了一地。
她看著他,動了動唇角,可是他分辨不出她在說什么。
他看見她閉上眼睛,頭垂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