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不到。”陳宴說,“我慣來喜歡爭先,所以修文習(xí)武都還尚可。那么在爭寵這方面,我也要做佼佼者,做唯一得寵的那一個。”
葉緋霜沉默片刻,才問:“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她懷疑他已經(jīng)被氣瘋了,才胡言亂語起來。
為了證明自己非常清醒,陳宴就著這個姿勢和她說起了正事:“興州知州已將郭康毅收監(jiān),并快馬加鞭將此事稟報圣上,密折不日便可到御前?!?/p>
“上次,郭康毅知道有人給自己頂罪了,所以咬死不松口。這一次,事情敗露,他未必咬得住了?!?/p>
“是。他那些金器換成銀兩金額甚大,追根溯源,便能知道他的馬場在哪里了?!?/p>
“我懷疑寧寒青不知道此事?!?/p>
陳宴的呼吸噴在她耳尖,笑了一聲:“必然不知道,否則他怎么會容郭康毅如此行事?!?/p>
他說完,抬了抬頸,給自己的脖子在她手中找了一個更舒適的角度。
葉緋霜眼前是他收束得十分規(guī)整的雪白交領(lǐng),一層一層,一絲褶皺都沒有,顯得無比端方持重。
實在無法想象能說出爭寵這樣的話來。
葉緋霜松開手,轉(zhuǎn)而問:“興州哪位官員是你的人?”
陳宴也不瞞她:“所有。”
“陳老爺子門生?”
“是,但旁人不知?!标愌鐑杀蹞卧谔珟熞蔚姆鍪稚?,把她圈在椅子和自己之間,緩聲道,“除了他們自己和我們陳家人,只有殿下知道,我對殿下掏心掏肺。”
葉緋霜:“掏出來看看。”
陳宴不言,只盯著她的脖子。驀然,笑了一聲。
“你笑什么?”
“忽然想起一件事,感覺我已經(jīng)贏了?!?/p>
“什么事?”
“我曾夢見,我前世去找過蕭序。他那時是大晟帝王,和他的皇后恩愛不移。”陳宴眼中的氣怒已經(jīng)化為了愉悅,聲音也輕快起來,“你說,他要是想起前世他的皇后來,你還會是他最喜歡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