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癱軟在病床上,淚水無聲地滑落,這是半個月來,第一次不是因為恐懼和委屈,而是因為慶幸和釋放而流淚。
就在黃初禮獲準(zhǔn)解除隔離的前一天,秦愿竟然真的飛了過來!
她不顧黃初禮之前的勸阻,安排好國內(nèi)的工作,甚至推掉了半年的戲約,風(fēng)塵仆仆地出現(xiàn)在了醫(yī)院隔離病房的玻璃窗外——
雖然還不能直接接觸,但能看到彼此。
當(dāng)黃初禮穿著病號服,虛弱地走到玻璃窗前,看到外面那個戴著口罩帽子,卻依然眼神明亮、用力向她揮手的秦愿時,半個月來所有偽裝的堅強瞬間土崩瓦解。
秦愿通過護士遞進來的對講電話,聲音帶著哽咽卻努力揚著語調(diào):“臭丫頭!嚇?biāo)牢伊?!你看你,都瘦了!不過還是那么美!再堅持一天,明天姐就接你出去吃香的喝辣的!”
隔著厚厚的玻璃,黃初禮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洶涌而下。
她用手捂著嘴,不讓自己哭出聲,肩膀卻控制不住地劇烈顫抖。
這半個月的恐懼孤獨,對身體和寶寶的擔(dān)憂、對蔣津年無盡的思念……所有被壓抑的情緒,在這一刻,在看到秦愿的瞬間,徹底涌出。
秦愿在外面也紅了眼眶,她把手貼在玻璃上,仿佛這樣能傳遞力量:“哭吧哭吧,哭出來就好了,有我在呢,以后天塌下來姐給你頂著!”
好不容易等黃初禮情緒稍微平復(fù),秦愿開始跟她聊天,轉(zhuǎn)移她的注意力。
說著說著,秦愿語氣變得有些不屑和氣憤:“初禮,跟你說個事兒,你別往心里去,傅遠(yuǎn)澤那個渣渣,回國沒幾天,就跟林家那個千金大小姐出雙入對了,媒體拍到的照片那叫一個親密,兩家聯(lián)姻的消息現(xiàn)在傳得沸沸揚揚,哼,說什么情深似海,到頭來還不是利益至上?虧得你當(dāng)初沒跟他!”
黃初禮聽完,臉上沒有任何波瀾,只是淡淡地說:“他的事,早就跟我沒關(guān)系了,我現(xiàn)在只關(guān)心我的身體,寶寶,還有……津年有沒有消息?”
她更在意的是那個杳無音信的人。
秦愿嘆了口氣,搖搖頭:“還是沒有,那邊消息封鎖得很嚴(yán),不過沒消息就是好消息,說明任務(wù)還在進行中,他一定沒事的?!?/p>
她說到這里,看著黃初禮忍不住透露的擔(dān)憂目光,又輕聲安慰:“初禮,你現(xiàn)在最重要的任務(wù),就是養(yǎng)好身體,平平安安地把寶寶生下來,其他的,都別想,有我在呢,我戲都推了,這半年就賴在這兒陪你了,你可別嫌我煩!”
黃初禮感動地看著秦愿,淚水再次模糊了視線,但這次是溫暖的淚水。
“愿愿,謝謝你……真的,沒有你,我不知道該怎么撐過來?!?/p>
與此同時,國內(nèi)。
傅遠(yuǎn)澤坐在寬敞明亮的辦公室里,再次嘗試撥打黃初禮的電話,聽筒里傳來的依舊是冰冷的女聲:“您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
第一百零五章傅遠(yuǎn)澤訂婚了
他煩躁地放下手機,揉了揉眉心。
黃初禮蒼白的臉和隔離病房那扇緊閉的門,偶爾還會在他腦海中閃現(xiàn),帶來一陣細(xì)微的刺痛和愧疚。
但他很快將這種情緒壓下,告訴自己那是最理智的選擇。
這時,辦公室的門被輕輕推開,林薇笑著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