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景深放下手機,望著樓下醫(yī)院花園里來來往往的人群,眼神復雜難辨。
五年多的刻意接近和陪伴,那份最初帶著目的的關注,不知從何時起,早已變了質。
然而,身不由己的旋渦,又豈是那么容易掙脫的?
中午下班,秦愿風風火火地沖進了黃初禮的辦公室,一把拉住她:“走走走!姐們兒今天必須聽第一手八卦!請你吃大餐,邊吃邊聊!”
兩人來到醫(yī)院附近一家安靜的西餐廳。
剛點完餐,秦愿就迫不及待地湊過來,擠眉弄眼地問:“快!老實交代!昨天把蔣隊長接回家,久別重逢,干柴烈火……昨晚戰(zhàn)況如何?你們這分開五年,你這守活寡的,他雖然失憶了但身體總沒毛病吧?是不是特別激烈?怪不得你今天看著容光煥發(fā)!”
黃初禮看著秦愿那興奮得快要冒泡的樣子,想到昨晚自己那個大膽的“一起睡”的請求,以及蔣津年那句低沉而清晰的“喜歡”,臉頰不禁微微發(fā)熱。
她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掩飾著羞澀,然后看著秦愿,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秦愿一看她點頭,激動得一拍桌子:“我就知道!那不得天雷勾動地火!折騰一晚上?看你這小身板,今天居然還能下床來上班?蔣隊長可以??!寶刀未老!”
黃初禮看著她越說越離譜,無奈地嘆了口氣。
秦愿察言觀色,看她嘆氣,愣了一下,隨即瞪大眼睛,壓低聲音,帶著不可思議的語氣猜測:“不是吧?難道……是蔣隊長他……能力不行了?受了重傷有后遺癥?還是失憶連這個都忘了?”
黃初禮依舊沉默著,只是用叉子輕輕戳著盤子里的沙拉。
秦愿急了,開始胡亂猜測:“總不能是……他抗拒你?不對啊,你這樣的美人投懷送抱,他除非是柳下惠轉世!還是……他其實對那個夏夏……”
“愿愿?!秉S初禮終于開口,打斷了她的天馬行空。
她雙手托腮,看著秦愿,語氣帶著一絲好笑又無奈的悵惘:“可惜,你想象的那些激烈場面,一樣都沒有發(fā)生?!?/p>
“什么?!”秦愿震驚得聲音都拔高了一些,引來旁邊桌的側目,她趕緊壓低聲音,“什么都沒發(fā)生?你們……分房睡的?”
黃初禮點了點頭:“嗯,他自己睡以前的房間?!?/p>
秦愿一臉“暴殄天物”的表情:“為什么???!你們是合法夫妻!真夫妻分什么房?這好不容易找回來的老公,不就是用來睡的嘛!”
黃初禮解釋道:“醫(yī)生說了,他腦部有淤血,不能受刺激,我怕一下子太……親密,會讓他壓力太大,反而不好?!?/p>
“哎呀我的傻姑娘!”秦愿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醫(yī)生說的是不能受精神刺激,又沒說不讓進行愉快的夫妻生活!適當?shù)纳眢w接觸,親密互動,那可是修復感情,緩解壓力的最佳良藥好嗎?”
她說著,眼睛里閃爍著狡黠的光,開始出謀劃策:“要我說啊,你就是太小心翼翼了,那是你老公,名正言順!你有睡他的權利!再說了,男人嘛,很多時候身體比嘴巴誠實。”
她湊得更近,聲音帶著蠱惑:“聽我的,今晚回去,你就試探性地……勾引勾引他看看!”
黃初禮被她直白的話語說得臉頰緋紅:“勾……勾引?”
“對啊!”秦愿興奮地比劃著,“比如,洗完澡別穿得太嚴實,在他面前晃一晃?或者,借口做噩夢害怕,直接抱著枕頭去他房間賴著不走?再不然,就假裝不小心摔一跤,讓他扶你,然后……你懂的!看看他是什么反應!如果他推開你,那說明他可能心理上還沒準備好,或者真的有什么我們不知道的問題,但如果他接受了,甚至……有反應了,那不就說明他潛意識里對你還是有感覺的嘛!這層窗戶紙不就捅破了?”
黃初禮聽著秦愿這些大膽的“餿主意”,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既覺得羞恥,心底又隱隱有一絲被說動的忐忑和……期待。
秦愿的話雖然直接,但并非全無道理。
或許,她真的應該更主動一些,去試探一下蔣津年身體本能的反應?這或許比言語更能直觀地反映他內心對自己的接納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