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今日可是遇到什么難事了?”蘇月嬋體貼地為他脫下外袍,纖手輕撫他緊皺的眉頭。
楚懷瑾握住她的小手,嘆道:“司農(nóng)寺的賬目有問題,各地糧食產(chǎn)量對不上。陛下讓我徹查,可千頭萬緒,實在頭疼?!?/p>
時機到了。
蘇月嬋眼眸微轉(zhuǎn),聲音放得又軟又輕:“嬋兒雖愚鈍,但在相府時也略看過些賬冊。或許能幫夫君理理頭緒?”
楚懷瑾看著妻子關(guān)切的眸子,心中遲疑:“這些是機密。”
“嬋兒只想幫夫君?!彼谄鹉_尖在他唇上輕啄一下:“誰會知道呢?”
楚懷瑾徹底敗下陣來,取來文書在書房查看。
蘇月嬋假裝認真研究,實際上早就知道問題出在哪里。
蘇月嬋纖指輕點著文書:“夫君你看,江南去年水患,今年風(fēng)調(diào)雨順,收成反不如去年?這豈非怪事?”
楚懷瑾仔細一看,確實如蘇月嬋所說,數(shù)據(jù)很不合理。
“還有這里。”蘇月嬋又翻過一頁,指尖劃過一行記錄,帶著一絲疑惑:“河南各州明明無災(zāi)無患報上來,怎么到了李大人那里,就平白少了一半糧食?蝗蟲難道是憑空變出來的?”
“豈有此理!”楚懷瑾的聲音沉了下來,帶著怒意。
他的目光從賬冊移回懷中人嬌美的側(cè)臉,怒火中又生出幾分激賞:“嬋兒心細如發(fā),竟能一眼看出這些關(guān)竅,真是我的賢內(nèi)助?!?/p>
蘇月嬋心中冷笑,她當(dāng)然看得出來,她每每打掃書房里,都會快速翻閱父親的文書。
靠過目不忘的本領(lǐng)將那些數(shù)據(jù)記牢,回去后再從腦海里提取數(shù)據(jù),找出不合理之處。
王延昌、李茂春,蘇應(yīng)宗的左膀右臂,只要扳倒這兩個蛀蟲,順藤摸瓜,不怕牽不出背后那條盤踞在相位上的老狐貍!
相府傾塌之日,便是她將大夫人和蘇云霓踩入泥濘之時。
蘇月嬋摟著他親了一口:“夫君新官上任就找出這么大的紕漏,陛下肯定會嘉獎你的?!?/p>
“主要是我娶了個好妻子?!背谚幕ㄅ?,猛地收緊手臂,將她更緊地禁錮在懷中,另一只手已撫上她柔膩的頸側(cè),薄唇貼上她敏感的耳垂:“不過嬋兒,教學(xué)時間結(jié)束了,該實踐一下新功課了。那本書我還有哪個姿勢沒教你?”
話音未落,他手臂用力,輕易便將驚呼一聲的蘇月嬋壓在了寬大的書案上。
“夫君!不可。這是書房……”蘇月嬋雙頰緋紅,象征性地掙扎了一下,身體被他的重量和熱度牢牢覆蓋,呼吸間盡是他強勢的氣息。
“書房又如何?”楚懷瑾低笑,滾燙的唇舌沿著她優(yōu)美的頸線向下烙下印記,一手扯散了她衣襟:“圣賢書教人明理,夫君我教嬋兒快活?!?/p>
他的氣息灼熱,帶著不容抗拒的侵占意味。
這個人??!荒唐得很!
楚懷瑾從后面壓著她,她趴在桌上,望向滿桌的文書,在恍惚之中,那些墨色的字跡仿佛扭曲、升騰,在她迷離的視野里,隱隱約約拼湊成兩個字——復(fù)仇。
借楚懷瑾這把最鋒利的刀,斬向蘇應(yīng)宗盤根錯節(jié)的勢力。
明天朝堂之上會發(fā)生什么事情呢?她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