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粟滿頭大汗,臉色蒼白,嘴唇無色,似是有些腿軟要站不穩(wěn),卻抬手將手中的血藤花遞過去:“夫人,你看,我找到血藤花了。”
“阿粟……”江元音眼前起了霧,她伸手去接血藤花,扯著唇角,欣慰而動容地笑,“好厲害啊,阿粟又救了我一命?!?/p>
光自己夸還不夠,她拿著花在齊司延面前晃了晃:“侯爺,我們的阿粟是不是很厲害?”
她強調(diào)了“我們的”。
齊司延頷首,他眼里亦有感激:“阿粟很厲害。”
他接著瞟了眼被沉月拉回來的江云裳,詢問道:“厲害的阿粟,能否把她綁在樹干上?像剛剛阿音被捆住一樣?!?/p>
阿粟雖然看著虛弱,但在一聲聲的肯定與夸贊聲里,一點不覺得疲累:“侯爺,我試試看!”
他要為夫人報仇!
把這個壞女人也綁起來!
他再次看向那大樹那雙旁人見不到的“眼”,繁茂的枝葉再次發(fā)顫搖晃,那棵大樹展現(xiàn)出惶恐與惴惴不安。
這時江元音卻沒管江云裳,而是大步邁向倒在血泊中的藍妙妙。
雖說她倒地太久,活著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可為了微乎的可能,她還是想一試,因為聽完江云裳先前說的那些話,她并不希望藍妙妙死掉。
一來藍妙妙并沒有真的把阿粟與沉月制作成傀儡,在失去意識前,曾試圖解救自己。
二來藍妙妙要是死了,的確也很難跟藍岫與藍薩萊解釋清楚。
于是她伸手去探藍妙妙的鼻息。
萬幸,雖然微弱,但還活著。
她忙掏出解藥給她喂下。
希望她能撐住,活下來。
而這時,右手被樹枝穿透,左腿插著短刀的江云裳被藤蔓捆綁,禁錮在粗壯的樹干上。
傷口在不斷滲血,滴落在雪地上。
江元音這才抬眼看向江云裳,徐聲道:“我早說了,你跑不掉,江云裳,在苗疆,你也絕不可能是贏家?!?/p>
她緩步走近,嘎吱嘎吱的踩雪聲,就像是死亡倒計時。
江云裳一顆心似被人狠狠捏緊,她將最后的希望寄托在齊司延身上。
“齊司延!”她揚聲大喊:“我說過我才是你的妻子,江元音是頂替了我,你怎能這樣對我?!”
“是嗎?”齊司延抬眼看她,眼神就似在看這世間最厭棄的骯臟之物:“可當初不也是你說,我這樣耳聾目瞎、雙腿殘廢的廢人,不配當你夫君嗎?”
這是前世,他們新婚夜時,她同丫鬟譏諷他的話。
江云裳如遭雷劈。
……他、他也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