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按照上次同李彥成眼前的記憶,拉下遮塵的帷幔,靜立仰望許令儀的畫像。
李彥成與李承燁,各執(zhí)一詞,卻都將許令儀視作這些恩怨情仇的主要的原因。
李彥成覺得自己是為愛人而奪位,李承燁覺得自己的生母淫亂后宮,弒夫奪位。
江元音久久望著畫像,只覺得其眉眼中有數(shù)不盡的哀愁。
若非她亡故不能言,何至于背上一個又一個與她無關(guān)的罪責(zé)。
她最是無辜。
約莫過了一刻鐘,她朝她福了福身:“娘娘,情非得已,得罪了。”
語罷,她開始環(huán)顧摸索這寢殿。
每個細小的擺件她都沒有錯過,一一摸索看下來,并無任何值得深究的東西。
直到,她看到角落有幾個紅木大箱子,上面放著個繡棚,固定著一塊剛開始繡的布料。
她拾起繡棚看了看,夾著的布料有些老舊。
這當是許令儀生前未繡完的。
她細看了一番,剛動了幾下的針線,看不出繡的是什么。
之后,她打開了繡棚下的紅木箱子。
置外的擺件當定期有宮女清掃,她先前看過去都是干凈無塵的。
可這個箱子一打開,那種悶放已久的氣息撲面而來。
李彥成來這寢殿的次數(shù)她說不準,但她肯定,除了那幅人像畫,他沒碰到這屋內(nèi)的其他東西。
至少沒打開過這個木箱子。
江元音擺擺手,揮散這股嗆鼻的氣味后才垂首看去。
入目是一些衣裳。
她小心翼翼拿起來,才發(fā)現(xiàn)不是成年人的衣裳,而是幼兒。
而且是女孩子的衣裙。
她動作一僵。
這是……為她準備的嗎?
江元音拿著衣裳轉(zhuǎn)身,想換個光線好的角度,端詳手中的衣裙。
隨著她的動作,有紙張落下。
她垂眸看去,那是一封信箋。
她屏息將信箋撿起,娟秀的字體映入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