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現(xiàn)在齊司延除了她,稱得上“孤家寡人”。
他們不“和離”,李彥成不會放她離開汴京。
便是齊司延尋到了什么由頭,讓她順利離開汴京,疑心重的李彥成一定會派人盯著她。
所以“假和離”是她在提出想回江南那日,便想說的。
只有她和齊司延無關(guān)了,李彥成才會徹底忘掉她這號人物。
可齊司延對“和離”二字,反應(yīng)極大,她不得不先緩一緩。
這也是為何,那日在遇仙樓,李霽問她不和離是不是緩兵之計時,她不置可否的原因。
但近來,齊司延的患得患失,小心翼翼她都看在眼里,“假和離”三個字便越發(fā)難以說出口了。
直到許清整這么一出,她方才覺得是個好機(jī)會。
江元音繼續(xù)道:“許國公做一出戲,無非是清楚侯爺在意我,想以此拿捏侯爺?!?/p>
“從珩王船舫,到進(jìn)宮請御醫(yī),相信全汴京都知侯爺與我情意濃,他們?nèi)魧顮斢邢敕?,只會想從我下手?!?/p>
“我們順勢假和離,既可以讓許國公的計劃落空,日后侯爺少了‘軟肋’,也不必被人拿捏,在汴京行動只會更自如。”
“侯爺先前那套‘龍威震人’我產(chǎn)前不宜面圣的言論,甚至撐不到一年?!?/p>
“若我們假和離,李彥成自不會再記得我這號人物,便不再有召我入宮之憂?!?/p>
“他早有意為侯爺娶平妻,侯爺若提出與我和離,他不會阻攔。”
“侯爺,假和離,乃當(dāng)下萬全之策?!?/p>
齊司延沒有過多的表情與動作。
他只是輕輕側(cè)頭,撇開了她捂住他嘴巴的手,眼眶猩紅地望著她,扯了扯唇角,聲音很輕:“好一個萬全之策?!?/p>
江元音鍥而不舍地勸道:“這便如同侯爺之前病愈不宣一般,是應(yīng)付外人的權(quán)宜之計,又不是真的,侯爺先嘗嘗我的手藝,冷靜想想,我們慢慢……”
齊司延倏地站起身打斷,掃了滿桌的菜肴一眼,自嘲道:“果真是聽完便食難下咽的提議,夫人的手藝,為夫果然無福消受?!?/p>
語罷,他大步離開。
江元音長嘆了一口氣,沒有再追上去。
她就知道他會是這般反應(yīng),才這么多天都沒敢提。
只盼著他獨(dú)自待一會,能想清楚個中厲害,接受假和離。
實(shí)在不行,她晚點(diǎn)再想想法子,好好哄哄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