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霽沒給他一個多余的眼神,執(zhí)扇點點劉冬:“你繼續(xù)說。”
劉冬:“再然后便是四日前,那日我們不少街鄰都聽到了齊氏凄厲的慘叫,晚上隔壁的大娘坐不住,怕人出了什么事,死在了屋子里,特意去探望。”
“這一看嚇一跳,那齊氏渾身是傷啊,大娘本是關(guān)心關(guān)心,可那齊氏卻覺得是奚落挖苦,不停重復(fù)著,她不日就要回國公府了,讓人把大娘趕出來了?!?/p>
“大娘同我們轉(zhuǎn)述時,我們都只當(dāng)是那齊氏腦子不太靈光,說胡話呢,要不是今日來這湊了個熱鬧,還不知齊氏說的都是真的?!?/p>
“怎么可能是真的!”許子楓一時沒敢咬死沒傷害齊婧涵,模糊重點地回道:“我怎么可能接一個棄婦回國公府,永無可能!”
一旁的齊婧涵聽著這句話,喃語重復(fù)了幾聲:“永無可能,永無可能……”
繼而眸光似劍地望向許子楓:“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
她眼里是豁出去的決絕,一把推開看起來攙扶,實則控制她的丫鬟,猛地脫掉了自己的上衣,露出猙獰怖人的背部,“這些鞭痕、燙傷,都是你親手加之于我的!是,我不良善,我做了很多壞事,但你許子楓,更不是什么好人!”
齊婧涵裸著皮肉翻爛的后背,舍了清白也要同許子楓同歸于盡。
周遭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
“天,這未免太心狠手辣了吧!”
“男子漢大丈夫,怎能對下堂之妻下如此毒手啊。”
江元音覺得時候差不多了,抬腳邁下臺階。
齊司延伸手攔了一把,并不贊同她太靠近那一群瘋子。
場景混亂,出門前她還以“去國公府不想太招搖”為由,留下了青鳶、沉月,就只帶了雪燕隨侍。
眼下江家三口、齊婧涵乃至于許子楓,都已經(jīng)是進退維谷,保不定會有過激行為。
江元音朝他無礙笑笑,無聲安撫道:沒事的侯爺,我心中有數(shù)。
她抬步邁向齊婧涵,幫其將褪下的衣服拉上,看向許子楓,道:“誠如許四公子所言,我與你無冤無仇,不知許四公子為何不惜對前妻下這般狠手,也要誣陷我?”
“還是說許四公子也是受人指使?”
“誰知她身上的傷是怎么來的?”許子楓抵死不認,“口說無憑,分明是她不甘被休,才鬧這么一出,想挑撥侯府和國公府的關(guān)系,侯夫人萬不能聽信其言!”
他激動伸手,用力將齊婧涵拖拽出來,滿目威脅,道:“說,你為何要這般害我?”
“是……是你……”齊婧涵疼得說話都不利索。
“她渾身都是傷,還請許四公子放開她,”江元音看準時機的上前伸手,試圖拉開兩人,“你這般拽著她,她如何能好好說話……啊?!?/p>
許子楓自不可能松開齊婧涵,揚手揮開江元音的手。
江元音猶如遭了他重重一推,順勢連連后退,身子一晃,捂住肚子跌倒在地。
這才是她跟李霽要送給許清的“禮”。
局勢愈加混亂復(fù)雜,周遭完全猜不到,眼前的鬧劇要如何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