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謬?洛璃,你以為當(dāng)年在天元大陸,我為何要幫你?”
他向前兩步,黑袍掃過滿地落葉,帶起一陣陰冷的風(fēng)。
洛璃面不改色:“所以你接近我,從一開始就是算計。”
“不,”墨玄低笑,聲音里帶著一種近乎瘋狂的偏執(zhí),“只是因為,你是清兒的女兒?!?/p>
聽到他口中說出的名字,洛璃神色微微一變,母親果然在魔神殿。
她手中一翻,握著玄月舉起,落下的定點(diǎn),是他的心口。
“我父母,果然在魔神殿?!?/p>
墨玄手腕輕轉(zhuǎn),短刃精準(zhǔn)地磕在玄月劍脊上,“?!钡囊宦暣囗?,震得洛璃虎口微麻。
他身形如鬼魅般后退丈許,黑袍在林間劃出一道殘影,眼底的瘋狂褪去些許,多了些快意:“你父親?他還活著,不過在魔淵底層的鎖魂塔,日子可不太好過?!?/p>
“你對他做了什么?!”洛璃玄月劍上金光大盛,混沌之力如潮水般涌向四周。
“做什么?”墨玄低笑出聲,短刃在指尖轉(zhuǎn)出個冷冽的弧,“其實(shí)我本想殺了他。”
沒等洛璃質(zhì)問,他又似癲狂似遺憾地笑,“可惜啊,清兒不愿意?!?/p>
下一秒,他的面容上又升騰起怒意,“該死的洛祁,竟與清兒結(jié)下了同生誓!”
洛璃握著玄月劍的手猛地收緊,指節(jié)泛白。
同生誓,以神魂為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唯有最深信不疑的愛侶才敢締結(jié)。
原來父母的愛,竟深到這般地步。
墨玄看著她眼底一閃而過的震動,忽然低低地笑了,笑聲里裹著化不開的寒意與瘋狂。
“你以為清兒為何肯留在魔神殿?”
墨玄的短刃在掌心轉(zhuǎn)得更快,“她以為守著洛祁,就能保你周全?可她忘了,我對她的耐心,早就被這千年等待磨沒了?!?/p>
洛璃的玄月劍在顫抖,不是因為畏懼,而是因為那股幾乎要沖破胸膛的怒意。
“放了他們?!彼穆曇衾涞孟翊懔吮?,混沌之力在周身凝成實(shí)質(zhì)的光盾,將周圍的魔氣逼退三尺。
墨玄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笑得前仰后合,黑袍下的肩膀劇烈抖動:“放了他們?洛璃,你是不是忘了,當(dāng)年若不是洛祁橫插一腳,清兒本該是我的!”
他猛地收住笑,短刃直指洛璃眉心:“你母親欠我的,該由你來還。要么,歸順魔神殿,親手殺了洛祁,我便讓你和清兒團(tuán)聚;要么……”
話音未落,他忽然化作一道黑煙竄向洛璃,短刃帶起的勁風(fēng)刮得她臉頰生疼。
洛璃早有防備,玄月挽出劍花,金光與黑氣在林間炸開,震得古木簌簌落葉子。
“癡心妄想!”她借力后翻,足尖點(diǎn)在一根橫枝上,玄月劍劃出的軌跡如同新月,“囚禁我父母的仇,我今日就與你清算!”
墨玄的身影在樹影間穿梭,黑袍與暗影融為一體,只有短刃偶爾閃過的寒光暴露他的蹤跡:“清算?我與清兒的淵源,早在你出生前就已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