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靈石?”
“斂息袍八十塊下品靈石,輿圖二十塊,一共一百塊?!惫苁滦Φ醚劬Χ疾[了起來。
陳禾沒有還價,爽快地付了靈石。
這些都是柳清言留給他的。
交易完成,他沒有立刻離開,反而在旁邊一個茶攤坐了下來,點了一壺最便宜的靈茶。
他一邊喝茶,一邊看似隨意地聽著周圍弟子的交談。
“聽說了嗎?孫長老門下的李師兄,前幾天任務失敗,被罰去黑沼思過了?!币粋€穿著藍色道袍的弟子壓低了聲音。
他對面的同伴臉色一變。
“黑沼?那地方……還能回來嗎?”
“誰知道呢?反正我入門這幾年,就沒聽說有誰被罰去那里還能回來的。”藍袍弟子嘆了口氣,“據(jù)說那地方怨氣沖天,待久了神魂都會被侵蝕?!?/p>
“噓,小聲點!別亂議論禁地,讓執(zhí)法堂的人聽見,你也想去不成?”
兩人立刻噤聲,匆匆喝完茶便離開了。
陳禾端著茶杯的手,紋絲不動。
黑沼。
他攤開剛剛買來的地圖,手指在上面緩緩劃過,最后停留在了西三峰后山,一個用朱砂畫了骷髏標記的區(qū)域。
黑沼禁地。
他將茶水一飲而盡,起身離開坊市,身影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夜色如墨。
一輪殘月掛在天邊,光芒黯淡,被厚重的云層遮蔽。
一道黑色的影子,如鬼魅般穿行在山林間,悄無聲息。
陳禾披著斂息袍,整個人仿佛與黑暗融為一體。
他避開了所有巡邏的弟子,按照地圖的指引,來到了黑沼禁地的外圍。
一股陰冷潮濕,混雜著腐臭的氣息,撲面而來。
眼前是一片廣闊的沼澤,黑色的泥潭上空,飄蕩著肉眼可見的淡黑色霧氣。
那些霧氣如同掙扎的幽魂,翻滾不休,散發(fā)著令人神魂不寧的怨毒氣息。
整個禁地被一層透明的光幕籠罩,那是宗門的禁制法陣,強大而森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