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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殺雞儆猴（第2頁）

周文煥心神不寧地踱著步。派去督戰(zhàn)的師爺一去不回，音訊全無。野狼澗方向昨夜那驚天動地的巨響和火光，連府城都隱隱可聞，讓他心驚肉跳。

“報——！”一個衙役連滾爬沖進(jìn)來，面無人色，“大…大人！外面…外面有人送來一個…一個盒子！說是…說是葉云葉將軍…送給您的…禮物！”

周文煥心頭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預(yù)感瞬間攫住了他：“拿…拿進(jìn)來！”

一個沾滿泥污的木盒被呈上。周文煥強(qiáng)作鎮(zhèn)定，示意親隨打開。

盒蓋掀開。

一股濃烈的石灰味和血腥味混合著撲面而來！里面赫然是一顆須發(fā)焦黑、面目猙獰的人頭！人頭旁，還有一塊沾著黑血的腰牌，上面刻著一個“吳”字，正是他心腹師爺?shù)难疲?/p>

“啊——！”周文煥嚇得魂飛魄散，踉蹌后退，一屁股跌坐在太師椅上，臉色慘白如紙，指著盒子，手指抖得如同秋風(fēng)中的落葉。

“馬…馬三刀…吳師爺…”他嘴唇哆嗦著，巨大的恐懼瞬間淹沒了他。葉云不僅全殲了馬三刀，連他派去督戰(zhàn)的親信都?xì)⒘耍∵€把首級送了回來！這是赤裸裸的警告！是宣戰(zhàn)！

“葉云…葉云他…他怎么敢？！”周文煥失聲尖叫，聲音都變了調(diào)。

“大人！大人息怒！”旁邊另一個幕僚連忙扶住他，低聲道，“這葉云…就是個無法無天的瘋子！如今他手握利器，又占了鹽場…硬碰硬，只怕…”

“那…那怎么辦？難道就讓他騎在本官頭上拉屎？”周文煥又驚又怒。

“大人，當(dāng)務(wù)之急是穩(wěn)住他！”幕僚眼中閃過一絲狡黠，“鹽引！給他鹽引！先穩(wěn)住他，讓他有路可走！只要他鹽場還在出貨，就有把柄！

朝廷的鹽稅，他敢不交？拖得越久，他露出的破綻就越多！等京里欽差騰出手來，或者…北面那位狼王緩過氣…”

周文煥如同抓住救命稻草：“對！對！鹽引！給他！馬上給他開新鹽引！規(guī)格…按最高的開！讓他出貨！讓他交稅！”

他喘著粗氣，眼中怨毒未消：“葉云！且讓你猖狂幾日！本官…本官跟你沒完！”

土堡，鹽場。

堆積如山的鹽袋正在裝車。嶄新的、蓋著府衙大印的鹽引，被鹽場管事小心翼翼地收好。鹽工們忙碌著，臉上帶著久違的笑容和希望。

雖然口糧減了，但鹽引到手，意味著鹽場活了，工錢有著落了。

葉云站在高處，看著繁忙的景象，臉上并無多少喜色。他手里捏著周文煥“特批”的鹽引，薄薄一張紙，卻重若千鈞。

“大人，周扒皮…這是服軟了？”胡大勇有些不解。

“服軟？”葉云冷笑，將鹽引丟給胡大勇，“這是裹著蜜糖的毒藥！他在等，等朝廷騰出手，等巴圖爾卷土重來。這鹽引，就是套在我們脖子上的絞索?！?/p>

龐大彪大步走來，低聲道：“大人，黑石衛(wèi)的劉統(tǒng)領(lǐng)派人傳話，生鐵和硫磺，第一批已經(jīng)運(yùn)到鷹愁澗了。他很滿意‘三棱箭’，想問問…能不能再多換點(diǎn)？”

“換！”葉云毫不猶豫，“有多少換多少！鷹愁澗那邊，‘霹靂子’的產(chǎn)量要再提！新火藥威力大，但消耗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