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實中。
王建明的皮鞋碾過地上的奶茶漬,發(fā)出“咯吱”的聲響。
柳母還在哭罵,柳顏捂著鼻子打電話叫保潔,仿佛這滿地狼藉與她們無關。
柳清雪看著眼前這熟悉又陌生的一切,突然覺得無比荒謬——她曾為了所謂的“豪門生活”。
親手將那個唯一真心待她的人推入深淵。
如今自己墜入泥沼,至親之人卻忙著劃清界限,甚至落井下石。
心臟傳來一陣尖銳的絞痛,比高利貸的威脅更讓她窒息。
她終于明白,陸軒被冤枉時那沉默的眼神里,藏著多少失望與悲涼。
而她。
這個曾自詡正確的審判者,才是那個最丑陋、最可悲的罪人。
此刻墻上的紅漆仿佛在燃燒。
將她的罪孽與悔恨都映照得無所遁形,而那個被她辜負的人。
早已消失在時光的塵埃里,再也回不來了。
柳母突然沖上前,抓起柳清雪落在沙發(fā)上的挎包,將里面的首飾一股腦倒在地上。
“這些都是你自己賺的,跟柳家沒關系!”
珍珠項鏈在水泥地上彈跳著,滾進墻角的裂縫。
柳顏跟著后退兩步,高跟鞋碾過散落的翡翠珠子,發(fā)出細碎的脆響。
“從今天起,你別再打著柳家的旗號丟人現(xiàn)眼!”
柳清雪的視線穿過母女倆張牙舞爪的身影,突然回到十年前的雨夜。
那時她剛拿到第一筆創(chuàng)業(yè)分紅,冒雨沖進商場給柳母買羊絨大衣。
導購員說尺碼不合適,柳母卻在電話里破口大罵。
“這點小事都辦不好,養(yǎng)你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