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58章 第十磚前，命自請（第4頁）

“只在一爐試驗(yàn)丹里燒死了五個(gè)比我小的?！?/p>

“不是我下的火，是我沒攔住?！?/p>

“那天主爐炸了，宗里說是火紋走偏，沒追責(zé)?！?/p>

“可我知道，那火紋就是我劃的?！?/p>

“我本來想老死山外，不提這事。”

“但我看到你們這兒……磚認(rèn)人?！?/p>

“我就想知道，像我這樣的，不是死者，不是受害者，只是個(gè)——沒敢出手救人的，我有沒有一磚能燒進(jìn)去？”

馬闖看著他，好半天沒吭聲。

任靈在旁邊看不下去：“他這種……怎么燒？”

“又不是命主，又沒魂火。”

“這叫啥？叫悔火？”

馬闖搖了搖頭：“不是悔，是認(rèn)?！?/p>

“人認(rèn)了，火不燒他身，那就燒他那口話?！?/p>

“這種人最難收——他不是害人，也不是被害?！?/p>

“他是看著別人碎了，自己跑了。”

“但他跑完了，敢回來?！?/p>

“咱就收?！?/p>

“這一磚，不寫他命?！?/p>

“寫他那雙當(dāng)年沒伸出去的手?！?/p>

老頭跪下：“我來不求埋名?！?/p>

“我只求有個(gè)地方讓我把那道火紋的圖——燒進(jìn)去?！?/p>

“我畫了十七年，也背了十七年?！?/p>

“今天我不求原諒，我求報(bào)錯(cuò)。”

“這錯(cuò)，我報(bào)一次。”

“你要收，我認(rèn)。”

“你不收，我也點(diǎn)?！?/p>

馬闖從灶后拉出第十一塊粗磚，沒打磨，沒刻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