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面無表情,“離明毓遠點兒,越遠越好。”
陸忱也不猶豫,“不可能,我爸媽欠她的,我得親自還?!?/p>
傅斯年聲音疲憊又直接,“你還不起。他爸媽死了,她的腿廢了,你就算死了他們也不會回來了?!?/p>
陸忱何嘗不知道,自己只是想有個光明正大的守在明毓身邊的理由罷了。
誰都可以,哪怕傅斯年都可以,但他不行。
他的存在就是提醒明毓三年前的那場意外。
誰都不無辜,誰都該死。
就好像兩個走入圍城的人,再也無法走出去了。
“除了這件事,我什么都能答應你?!?/p>
陸忱試圖爭取,在他做手術前,他唯一活下去的執(zhí)念就是明毓。
傅斯年無聲地勾起了唇角,“你還真是給臉不要臉啊?!?/p>
陸忱低著頭,“你們已經離婚了。你沒資格這么要求我。”
“除了這件事,我沒有別的要求?!?/p>
傅斯年說,“我讓你離明毓遠點不光為了我自己的私心。她已經往前看了,你是過去的人了,我也是?!?/p>
“我們的存在只會讓她繼續(xù)被過去束縛,她已經是個殘廢了,人格上該讓她解脫了。三年了,我們那個沒出世的孩子就當是為過去贖罪了。你不要再糾纏她,同樣的,我也不會了。”
陸忱抬眸對上他的視線。
傅斯年沒給他正臉。
“坦白說,我真的很討厭你,但我知道,你是真心想對明毓好的。明毓也是真的喜歡你,但你倆的感情已經不值一提了,她需要的是自由和開心?!?/p>
陸忱沒有思考太多,都是男人,傅斯年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已經仁至義盡,也是做了很大一部分的退步。
他知道,傅斯年之所以去陸春來所在的包廂也是出于關心。
“我知道了,我保證不會再出現在她面前了?!?/p>
傅斯年嗯了一聲。
陸忱走了幾步又回過頭,“傅斯年,你后悔跟明毓離婚嗎?”
傅斯年閉上眼,放棄抵抗,“后悔。”
“我猜也是。”
陸忱走后,傅斯年掏出手機,想給明毓打電話的沖動被他忍住了。
他翻出照片,是明毓在云城的一顰一笑,看上去是真的高興。
就像他第一次坐在車里看見她的時候一樣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