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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城郊檢查站的暗流（第2頁）

山梁上的風刮得人睜不開眼。林野他們趴在巖石后面，看著三輛卡車依次鉆進隧道。隧道口的監(jiān)控攝像頭正對著天空——那是蘇哲提前用無人機干擾的結果。

“來了?！敝軙蕴统鲇帽乇难b的煙霧彈，拉環(huán)扣在手指上。保溫杯上還印著“三好學生”的字樣，是去年學校發(fā)的獎品。

第一輛卡車剛出隧道，陸燃就發(fā)動了皮卡。引擎的轟鳴在山谷里回蕩，像頭蘇醒的野獸。他直接把車橫在路中間，林野和周曉通時扔出煙霧彈，白色的煙霧瞬間裹住了卡車的擋風玻璃。

“下來！”陸燃跳下車時，手里的扳手還在滴機油。司機剛推開車門，就被他用胳膊肘鎖住喉嚨——這招是跟監(jiān)獄里的老武警學的，林野爹探監(jiān)時教的，說關鍵時刻能保命。

變故發(fā)生在第二輛卡車的駕駛室。當林野拉開門時，看到的不是司機，而是舉著電擊槍的黃志強。電流擊穿空氣的滋滋聲里，林野突然側身翻滾，電擊針擦著他的耳朵釘進旁邊的輪胎，輪胎瞬間癟了下去。

“抓住他們！”黃志強的眼鏡在打斗中掉在地上，露出的眼睛布記血絲。他大概沒想到，幾個半大孩子敢真的攔他的貨。

蘇哲突然從隧道陰影里跑出來，手里舉著正在錄像的手機。“你身后的倉庫里，還藏著去年沒處理完的走私品吧？”他的聲音在山谷里格外清晰，“編號我已經發(fā)給督查組了，就在海關的三號保稅區(qū)?！?/p>

黃志強的動作猛地僵住。林野趁機奪下他手里的電擊槍，反扣住他的手腕。遠處傳來警笛聲，這次是真的——蘇哲算準時間報的警，剛好趕在他們越過市界前。

最后一輛卡車試圖倒車逃跑，卻被趕來的警車堵在隧道里。當警察打開帆布時，所有人都倒吸了口氣——除了假煙，還有十幾個裝記白色粉末的密封袋，空氣里飄著淡淡的杏仁味。

“是硝石。”周曉突然說，他爸是化工廠的技術員，“能用來制炸藥?！彼肫饌}庫里那些貼著“硝化棉”標簽的箱子，后背瞬間沁出冷汗。

林野把黃志強交給警察時，對方突然盯著他的手：“你爹是林建軍？”他的語氣復雜，“當年就是他把我拉下水的?！?/p>

硬幣在褲袋里硌著大腿。林野沒說話，只是看著警車呼嘯而去。陽光穿透晨霧照在隧道口，把他們四個的影子拉得很長，像四根扎進地里的樁子，牢牢守住了南城的邊界。

陸燃突然拍了拍車斗：“哎，你們說，王老板的餃子還熱著嗎？”

周曉掏出手機看時間，屏幕上彈出條新消息，是表哥發(fā)來的：“雷彪在碼頭被抓了，說要找林野談談?！?/p>

林野摸出那枚五角硬幣，在陽光下轉了個圈。硬幣邊緣的毛邊閃著細碎的光，像無數(shù)個被照亮的秘密。他知道，雷彪想說的，或許和他爹有關，和那些藏在歲月褶皺里的真相有關。

但此刻，皮卡的引擎又開始轟鳴，這次是朝著市區(qū)的方向。車廂里的笑聲比來時更響，混著風穿過隧道的回聲，像支正在奏響的凱歌。

山梁上的野花沾著露水，在晨光里輕輕搖晃。林野把硬幣放回口袋，感覺那點溫度正順著血管蔓延，暖得像要化開所有的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