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規(guī)章制度,如果勞改犯身體抱恙的話,是可以申請就醫(yī)的,只是需要勞改隊的人跟著,具體情況需要通過醫(yī)生上門就診,確定身體確實不行,才能申請去市里就醫(yī)?!?/p>
當然,阮玉只是說了規(guī)定的事情,沒有說的是,她也跟楊隊長詢問過,關于申請這事情,他們單位可以開個后門,畢竟梅見舟不是什么十惡不赦的罪人,而且行動力也差,他申請就醫(yī)的成功率比較高。
但事情還沒有辦成,阮玉不好跟梅亞琴說。
梅亞琴也知道阮玉這些話說得保守,但只要能幫她爺爺看身體,不管怎么樣她都行,所以也沒多說什么,又說了兩句話,就起身離開了。
等到梅亞琴離開以后,阮玉也沒立即去看那張信紙,掙扎了許久后,她選擇將信紙放進了抽屜里。
她是信任江野的,除非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否則的話,她愿意相信江野什么都不會做。
或許是為了印證阮玉的想法,今天下班從辦公室里出來的時候,就看到江野正站在場部院子里等著她,修長的身影被夕陽拉得老長。
見到阮玉從辦公室里出來,江野便直接大步的朝她走了過來,自然地牽起她的手。
“今天累不累?”
江野整了整她的頭發(fā),溫聲詢問道。
阮玉搖了搖頭:“今天還可以,你怎么有空來接我的?事情都忙完了嗎?”
“嗯,都忙完了?!?/p>
兩人迎著夕陽回去。
因為婚期將近,所以他們倆最近也都沒有隱瞞在一起的消息,一路拉著手走過來,接觸到不少的目光,他們也都沒有回避,大大方方的。
阮玉有些拘謹,但又有些享受這樣的目光。
原來正經(jīng)的跟人在一起,是這種感覺,而不是明明手上有結婚證,卻依舊偷偷摸摸的,牽手就像是犯罪一樣。
一路上兩人一邊說著話,一邊跟路過的人打招呼,一路走回了知青點。
看著江野緊閉的房門,阮玉忽然腦中就閃過梅亞琴今天說的那些話,他不著痕跡地轉過頭朝江野道:“江野,我們去你房間里坐一會兒吧?!?/p>
江野頓了一下,但還是嗯了聲,拉著阮玉進了他的房間。
當房門推開的時候,原本就幾乎家徒四壁的屋子里,空空如也,生活的痕跡被全部清除干凈。
阮玉渾身一僵,整個人僵持在了門口。
“我還沒來得及跟你說,最近我可能要出去一趟。”江野解釋道。
他經(jīng)常出門,要是換做以前的阮玉,會無所謂地答應一聲,然后讓江野注意安全就不再過問。
但梅亞琴的話就像是魔咒一樣,不停地在阮玉的耳邊徘徊。
沉默了半晌,她忽然抬起頭看著江野,眼神認真:“江野,我們還要結婚嗎?”
“當然。”
江野回答得很干脆,說完以后就將阮玉抱在了懷里,低笑道:“怎么?還沒結婚就開始焦慮上了么?你要是不放心的話,我們明天就去縣里領證?!?/p>
原本有些低落的心,因為江野的話而慢慢的放松下來,她也跟著笑了起來,錘了江野一下,嬌嗔道:“我才沒有著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