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白日伸手去摸里面的東西,那是一個褪色錦囊,里面放著一張血帕:【媽,孩兒自知不能活著離開沙場了,孩兒不孝,要讓您白發(fā)人送黑人了。
爸活著時常說男子漢大丈夫當頂天立地,為國捐軀。
】【可到了戰(zhàn)場孩兒才發(fā)現(xiàn),孩兒成不了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孩兒怕死,爸常常說我沒出息,以前我是反對的,現(xiàn)在也信了。
】【可是媽,誰不怕死?要不是為了不知為什么打起來的仗,為了皇帝老兒的一聲號令!誰不怕死?!】【媽,明年我大概是回不去了,就讓我最后怕死一次吧!——不孝兒書,媽親啟。
】看著血帕上已將氧化成褐色的字跡,舒白日好像看到一個小兒郎套著寬大的盔甲,強撐這瘦弱的身軀,握著戰(zhàn)戟、拼命殺敵,最終殘死在敵人的馬蹄下。
原來,這家人有這樣的往事。
她抬頭看了看四周,除了那間茅屋像個病危的老人在茍延殘喘,其他的什么都沒有了舒白日拽著那張血帕,一滴眼淚不自覺的落到了上面,血帕變成文房四寶,鋪設(shè)在小院一角。
舒白日擦干眼淚,迷惑的看著那幾樣?xùn)|西。
這是讓她做什么?也寫一封信?可老婦的兒子都死了,寫信還有什么用?舒白日突然想到老婦手里的那個信封,該不會雖然危險,但還是得一試!她拿起筆,只寫了幾個字,然后便進屋將那幾個字遞給了老婦。
老婦看了那幾個字,有些疑惑的看著舒白日。
舒白日顫顫巍巍的說道:“這幾個字是——吃飯了,我兒回來吧,你是想寄信給你兒子對吧。
”老婦看著那字,麻木呆滯的眼神閃過一點亮光,老婦笑了,抓著紙張的笑,然后又哭了,抓著紙張拼命的哭。
她把那信用信封裝好,讓舒白日將信和血帕用錦囊放在一起。
老婦也沒說,只讓她收著,自己走向佛龕,化作一縷青煙,伴隨周圍的一切消失了。
等一切散盡,舒白日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通過了試煉,困住自己的水巢開出一朵花,將她放了出來,周圍也變得天青水秀,沒有絲毫打斗過的痕跡。
“咳咳!咳咳!”冷秋生也出來了,但渾身是血,看上去經(jīng)歷了一番苦斗。
“冷公子你怎么傷成這樣?!”舒白日擔心的看著他,這人終究幾次三番的幫了自己,不關(guān)心一下也對不起良心。
冷秋生搖了搖頭,立刻坐定調(diào)息,傷口肉眼可見的恢復(fù)過來。
“我沒事的,舒姑娘。
還多虧你給的桃花枝,我能壓制下那個老頭。
”冷秋生對她道謝。
“老頭?可我遇見的是個老婦人啊?”舒白日疑惑。
“哦?看來這三因樹給我們每個人都出了道難題呢。
”冷秋生淡然的說道。
“我在水巢中遇到了第一輪測試的劉老漢,一上前他就問是不是我害死了他兒子,最后變成了猛獸撲過來。
”“你的那根桃樹枝原是克他的桃木劍,在下這才致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