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看向秦雅,那雙空洞麻木的眼睛里,倒映著自己驚恐的臉。
她毫不懷疑,只要自己稍有異動,那把能輕易將人一分為二的黑刀,就會落在自己的脖子上。
而秦雅,則成為了懸在白露頭頂?shù)?,達摩克利斯之劍。
這是何等惡毒的陽謀。
他用一個人的命,去牽制另一個人的命,而他自己,則永遠是那個最高高在上的執(zhí)棋者。
白露絕望地閉上了眼睛,再睜開時,只剩下了一片死寂的認命。
她顫顫巍巍地站起身,走在了最前面。
三人,形成了一個詭異的陣型。
白露是探路的誘餌,秦雅是監(jiān)視的屠刀,而林冬,則是隱藏在最后的,真正的獵人。
他們重新踏上了樓梯。
這一次,目標是二樓。
樓道里,血腥味和腐臭味愈發(fā)濃郁,仿佛連空氣都變成了粘稠的液體。
就在他們踏上二樓走廊的一瞬間,一種難以言喻的變化,發(fā)生了。
“嗚嗚嗚……媽媽……我好疼啊……”
一個稚嫩的,帶著哭腔的童聲,毫無征兆地在空曠的走廊里響起。
白露的身體猛地一抖,差點尖叫出聲,卻被身后秦雅刀柄上傳來的冰冷觸感,硬生生把聲音堵回了喉嚨里。
聲音是從走廊深處的黑暗中傳來的。
那聲音,時遠時近,飄忽不定,仿佛不是通過空氣傳播,而是直接在他們每個人的腦海中響起。
“是……是幻覺!”
白露用氣聲驚恐地說道。
“是‘巢母’!它發(fā)現(xiàn)我們了!”
“閉嘴,繼續(xù)走?!?/p>
林冬的聲音,冷得像冰。
白露不敢違抗,只能咬著牙,一步一步地向前挪動。
“救……救我……”
又一個聲音響起,是一個男人絕望的哀嚎。
緊接著,走廊的墻壁上,開始浮現(xiàn)出詭異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