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她通情達理,溫柔內斂,對國公府的所有人都關懷備至,噓寒問暖。
可如今,她的眼睛很冷,摔碎玉佩時更是眼睛都不眨一下,沒有任何的猶豫。
仿佛,她摔碎的不是玉佩,而是與國公府眾人這些年的情分。
裴淮之越想,越心煩意亂。
“我真的不知道,這些年,國公府都在花你的嫁妝?!?/p>
這讓他情何以堪?
容卿低斂眉眼,輕笑一聲。
“以前是我心甘情愿……不想讓你因為這些庸俗的黃白之物,擾你心緒……”
所以她傻傻的扛下所有。
因為喜歡他,甘愿為他撐起國公府,將他的家人當做自己的家人對待。
但她卻忘了,沒有血緣關系的親情,即使她付出再多,都無法焐熱他們冰冷的心。
容卿眼底滿是釋懷:“我也有錯,總是默默地做事,從不拿出來說,導致你們不知內情,倒也情有可原。如今,你們都知道了真相,應該不會再污蔑我,貪墨庫房銀子,克扣二房的用度吧?”
她說到最后,看了眼尤氏。
尤氏的臉色青白一片,她暗暗咬牙不敢抬頭。
老夫人張了張嘴,實在是沒臉再說什么。
細細想來,國公府這些年確實沒什么錢。
府中一切開支,都是容卿安排。
賬目上寫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根本不可能作假。
她羞愧地閉上眼睛:“是我們誤會你了,這些年,你也辛苦了!”
“我們是一家人,誤會一場,說開了就行了。卿兒,你別生氣……”
容卿拿出庫房的鑰匙對牌等物,擱放在了桌面上:“祖母,我這些日子也累了,實在無心管理宅邸庶務,今日,我就將這管家鑰匙對牌交上來。還請祖母,能夠體諒我多年的辛苦,應了我這個要求?!?/p>
老夫人眼底滿是驚詫,難以置信的看著容卿。
“你……你這是什么意思?管家之權你不想要了?”
容卿捏著帕子,抵住自己的唇角,輕輕的咳嗽幾聲:“這幾日我感染了風寒,身體很不適,實在無力管理國公府的內務。還請祖母能夠心疼我,選擇一個適合的人接手吧。”
老夫人的身子控制不住的發(fā)抖:“你身體不舒服,好好修養(yǎng)就是,你是國公夫人,乃是國公府的主母,除了你,我不放心他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