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活兒又臟又累,長桿很沉,淤泥黏稠,她很快就累得小臉通紅,香汗淋漓。
院子里,項淵被那聲悶響驚醒后,就再也睡不著了。
他走到院門口,看著外面那幾個新來的“居民”。
一個胖子,正站在工地的角落里,對著一群干活的壯漢,伸著手指,嘴里念念有詞,表情極其痛苦,像是在算什么天大的難題。
一個氣質(zhì)孤傲的年輕人,則躺在遠處,臉色煞白,雙目無神,好像丟了魂一樣。
還有一個小姑娘,正費力地用一根長桿子,跟一條臭水溝較勁。
項淵皺了皺眉。
這都什么跟什么啊。
一個城市,總得有點專業(yè)人士吧?
這個掏水溝的,也太不專業(yè)了。動作慢,效率低,看著就讓人著急。
他覺得,這有損臨海城作為他“家”的整體形象。
“工具不行?!表棞Y自言自語地評價了一句。
他轉(zhuǎn)身在院子里掃了一圈,目光落在墻角一把被他用來翻土的,銹跡斑斑的舊鐵鍬上。
這鐵鍬是他從這院子廢棄的雜物堆里翻出來的,用了幾次,感覺不太順手,就扔那兒了。
他走過去,撿起鐵鍬。
“銹太多了,影響手感?!?/p>
他想了想,從旁邊的水井里打了一瓢水,澆在鐵鍬上,然后伸出手指,在生銹的鍬面上,隨意地擦拭了幾下。
他只是想把浮銹擦掉。
可是在他手指擦過的瞬間,那把凡鐵打造的鐵鍬,“嗡”的一聲輕鳴,所有的鐵銹,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
取而代之的,是宛如鏡面般光滑,閃爍著森然寒光的鍬面。
一道道渾然天成的紋路,在鍬面上浮現(xiàn),仿佛蘊含著大地脈動的至理。
整個鐵鍬的“概念”,在這一刻,被項淵無意識的動作,徹底重塑了。
“嗯,這樣看著順眼多了?!?/p>
項淵滿意地點點頭,拿著這把“嶄新”的鐵鍬,走到院墻邊。
他沒有出去,只是隔著墻,對正在費勁的阿春說道:“喂,那個誰,用這個吧,你那個太難用了?!?/p>
說罷,他隨手一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