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們是一伙的。
那老女人背后,竟藏著這樣一群瘋狗。
他還想再琢磨些什么,黑蜘蛛的匕首已經(jīng)到了近前,刃口帶起的風刮得他臉頰生疼。
溫羽凡下意識往側(cè)翻滾,肩胛骨擦過地面的碎石,舊傷新傷一起炸開,疼得他眼前發(fā)黑。
“跑啊!怎么不跑了?”黑蜘蛛的獰笑聲在頭頂炸開。
釣魚人的魚線緊跟著纏了過來,細如發(fā)絲的線在月光下閃著寒芒,擦著他的腳踝掠過,帶起的勁風刮得皮肉發(fā)麻。
溫羽凡猛地蹬腿,赤腳在地上碾出半寸白痕,才勉強躲過那能勒斷筋的一擊。
可剛站穩(wěn),黑蜘蛛的第二刀又到了。
他只能踉蹌著后退,后背重重撞在街邊斑駁的墻面上。
磚石的棱角狠狠扎進后背的傷口,血瞬間浸透了單薄的背心,順著脊梁骨往下淌,在褲腰處積成溫熱的團。
汗水混著血水糊在臉上,澀得他睜不開眼,只能憑著本能左躲右閃。
“可惡……”溫羽凡咬著牙,舌尖嘗到了血的腥甜。
系統(tǒng)的靈視還在運轉(zhuǎn),視網(wǎng)膜上清晰地映著黑蜘蛛揮刀的軌跡——左肩下沉時是佯攻,真正的殺招藏在手腕翻轉(zhuǎn)的剎那。
可知道又怎樣?身體的疼痛讓他的反應(yīng)慢了半拍,每一次躲閃都像在撕扯五臟六腑。
“靈視……靈視……”他突然愣住。
前幾次死里逃生,不都是靠靈視提前看穿了攻擊的破綻?剛才被追得慌了神,竟忘了這最該依仗的東西。
黑蜘蛛的匕首再次刺來,靈視里清晰地顯示出他手腕轉(zhuǎn)動的死角。
溫羽凡猛地矮身,右手攥住對方的手腕,左手握拳砸向他的肘彎。
“咔嚓”一聲脆響,黑蜘蛛痛呼出聲。
溫羽凡趁機掙脫,轉(zhuǎn)身就往街邊那條最黑的巷子沖去。
肌肉的酸痛像潮水般涌來,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可他不敢?!`視已經(jīng)捕捉到釣魚人揚起的魚竿,那根致命的線正對著他的后心。
“又要跑?”黑蜘蛛捂著脫臼的胳膊,臉上的猙獰突然變成了輕蔑的笑,“剛才能跑掉是運氣,現(xiàn)在……”他突然舔了舔嘴角的血,“你腿肚子都在抖吧?”
釣魚人沒說話,只是握著魚竿的手輕輕一揚。
“追?!?/p>
一個字落地,他的身影已經(jīng)像道黑閃電竄了出去。
衣袂翻飛的風聲里,碳纖維魚竿劃出的弧度帶著破風的銳響,顯然是打算在巷口截住溫羽凡。
黑蜘蛛冷笑一聲,猛地拽回脫臼的胳膊,骨節(jié)錯動的“咔吧”聲在夜里格外刺耳。
他像頭被激怒的黑豹,四肢著地,沿著墻根疾沖而去,速度竟比剛才快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