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個被打碎了半邊防御的對手,憑什么笑?
是破罐破摔的瘋癲?還是……
念頭剛冒頭就被他掐滅。
袁盛喉間發(fā)出聲低嗤,右手骨節(jié)捏得咯咯作響。
管她笑什么,斷了臂的野羚羊,再蹦跶也掀不起浪。
他瞥了眼霞姐身后那片冰冷的合金護(hù)欄,唇角勾起抹殘忍的弧度:把她再砸上去一次,看她還能不能笑出來。
“找死!”
低吼未落,他的身影已經(jīng)如出膛的炮彈般沖了出去。
雙掌成爪,指尖繃得像淬了毒的鋼釬,帶起的勁風(fēng)卷著地上的橡膠碎屑,在暗紅色擂臺上犁出兩道淺痕。
距離不斷縮短,他甚至能看清霞姐脖頸上暴起的青筋,能聞到她身上混著血腥味的汗水氣息。
勝利就在眼前。
可就在這時,霞姐動了。
她沒有后退,也沒有抬臂格擋,反而猛地旋身。
烏黑的長發(fā)在空中甩成道弧線,沾著的血珠濺在聚光燈下,像串炸開的火星。
更讓袁盛瞳孔驟縮的是——她竟然背過身,把整個后心都亮了出來。
那片黑色勁裝下的脊背還在微微起伏,能看見因急促呼吸而繃緊的脊椎輪廓,甚至能隱約看到防護(hù)網(wǎng)的網(wǎng)格在衣料上投下的陰影。
這是干什么?
袁盛心頭莫名一緊,像被什么東西攥了下。
習(xí)武多年的本能在尖叫“不對勁”,可前沖的慣性帶著千鈞之力,收不住了。
但已經(jīng)晚了。
勝利的誘惑像塊燒紅的烙鐵,燙得他腦子發(fā)懵。
只要一掌印下去,這場纏斗就結(jié)束了。
岑家的酒樓,周家的夜店,還有岑家貝那記帶著鋼釘?shù)臄嗤戎稹谶@一掌里。
“去死!”
袁盛的右掌帶著撕裂空氣的銳響,直直拍向那片近在咫尺的脊背。
可就在掌心即將觸到布料的剎那……
眼前的黑色身影突然向上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