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這一點(diǎn),陳川小小的身子躬成了九十度。
“弟子,遵命。”
說完,他便徑直走到墻角,從一堆廢棄的農(nóng)具里,挑了一把半人高的小鋤頭。
對他而言顯得有些笨重。
走到那片荒地前,雙手握緊鋤柄,用盡全身力氣,狠狠地刨了下去!
“鐺!”
鋤頭與地下的石塊碰撞,發(fā)出一聲脆響,震得他虎口發(fā)麻。
但他沒有停下。
一下,兩下,三下……
身影在土地上,顯得格外單薄。
陽光下,汗水很快浸濕了他額前的碎發(fā)、。
遠(yuǎn)處,周懷安靜靜地看著這一幕,那張素來古板的臉上,,讓他來刨地?”
“或許,夫子想教給他的,本就不是書本里的東西。”
姜宜修的聲音低沉而復(fù)雜。
“你想想,陳川以五歲之齡,一首詩驚動滿座,如今又被夫子收為關(guān)門弟子,這是何等的榮耀?可榮耀之下,是無盡的嫉妒。夫子這是在磨他的心性,讓他知道,為學(xué)之路,不止有朗朗書聲,更有泥濘坎坷?!?/p>
被姜宜修這么一點(diǎn)撥,孫琥和謝家兄弟都沉默了。
他們能做的,不是去打擾,而是……守護(hù)。
……
夏日的午后,陽光毒辣得像一盆火,炙烤著大地。
陳川從未想過,這看似松軟的土地,竟會如此堅(jiān)硬。
鋤頭下去,往往只能刨開淺淺一層浮土。
更多的時(shí)候,是與深埋地下的石塊撞在一起。
震得他雙臂發(fā)麻,虎口生疼。
他的身體畢竟只是一個(gè)五歲的孩童,力氣有限。
汗水很快浸透了他單薄的衣衫,緊緊地貼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