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但現(xiàn)在全城戒嚴(yán),醫(yī)院那邊……”
“我不管你用什么辦法?!壁w天宇打斷他,“一個小時。一個小時后,我要看到第一醫(yī)院起火的新聞。錢,會打到你瑞士的戶頭?!?/p>
“記住我想要的要求是什么!”
掛斷電話,他仿佛抽干了全身的力氣,癱坐在沙發(fā)上。
做完這一切,他反而平靜了下來。
他按動內(nèi)線,對著秘書吩咐:“去‘御膳房’,把他們今天的頭牌菜,一樣不少的給我送過來?!?/p>
秘書愣了一下,但不敢多問,立刻去辦了。
半小時后,一份份精致得如同藝術(shù)品的菜肴擺滿了整張辦公桌。
佛跳墻,清蒸東星斑,炭烤和?!?/p>
趙天宇拿起筷子,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
他吃得很認(rèn)真,很專注,仔細(xì)品嘗著每一口食物的味道,仿佛在進(jìn)行一場神圣的儀式。
窗外是山呼海嘯的憤怒,室內(nèi)是詭異的安靜,只有他咀嚼的聲音,清晰可聞。
一頓飯,吃掉了普通人一年的薪水。
吃完最后一口,他用餐巾優(yōu)雅地擦了擦嘴,然后撥通了最后一個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
“師父?!?/p>
趙天宇的聲音里,帶著一絲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顫抖和祈求。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蒼老而威嚴(yán)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滿。
“何事?”
“師父,我……我失敗了?!壁w天宇艱難地開口,“麒麟閣的那個余孽,叫張陽的,他……”
“廢物。”
蒼老的聲音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他,那兩個字像兩根冰錐,刺穿了趙天宇最后的心理防線。
“一枚沒用的棋子,就不該再來煩我?!?/p>
“師父!你不能不管我!”趙天宇徹底崩潰了,對著電話哀嚎,“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您!為了給‘圣手藥王’一脈揚(yáng)名!現(xiàn)在我走投無路了,您救救我!”
“救你?”那聲音冷笑一聲,“我歐陽鈞的門下,沒有束手就擒的懦夫。你的爛攤子,自己收拾干凈。如果連這點(diǎn)本事都沒有,那就自己找個干凈的地方,把命還給我。別臟了我的名聲?!?/p>
嘟…嘟…嘟…
電話被無情地掛斷。
趙天宇握著手機(jī),呆坐在那里,臉上血色盡失。
他最后的希望,他引以為傲的靠山,將他像一條用廢的狗一樣,隨手丟棄了。
原來,他從來不是弟子。
只是一條可以隨時犧牲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