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么一起來了?”成順帝晦暗不明地看著三人,令人摸不透脾氣。
宋子穹也跟著跪地,稟告道:“昭王殿下和陸將軍是自己回的上京,按規(guī)矩在將軍府放下行裝,準(zhǔn)備進(jìn)宮復(fù)命,是臣自告奮勇帶路,這才一起進(jìn)的宮?!?/p>
成順帝沒有立刻叫兩人起來,他俯視著姬清,忽然發(fā)覺對這個兒子,自己竟然一點(diǎn)都不了解,原先這兒子是個傻的,后來不傻了也嫁人了,這是第一次去辦事,消息傳回來的時候,他既震驚又失望,同時又懷疑是否陸景深起了別的心思,慫恿了老七?
兩千羽林軍,竟然沒抓到這兩個人,反而人自己回來了。
到底是太子太廢物了,還是這兩個人有什么別的,他不知道的倚仗?
他好像低估了這兩個人。
成順帝不說話,幾位內(nèi)閣大臣連大氣都不敢喘。
勤政殿陷入一種詭異的靜謐中。
忽然間,成順帝抄起手邊二尺見方的鎮(zhèn)紙,朝著姬清狠狠砸了過去。
姬清面無表情地垂著眼簾,他聽到了聲音,但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不能躲,他只得受著。
就在快要砸中他額頭之時,陸景深突然擋在他面前,嘭地一聲悶響,鎮(zhèn)紙?jiān)抑辛岁懢吧畹募绨?,掉在地上四分五裂?/p>
姬清的臉色徒然變了一下,手指緊緊攥住,強(qiáng)迫自己壓下怒火。陸景深肩膀上還有深深的箭傷,幾日功夫根本沒好,如今被又砸了。
成順帝見陸景深擋了,臉色更是不愉,連名帶姓地叫道:“姬清,你可知你在虔州所做的那些傷天害理之事,虔州知州都告到朕面前了!你還有臉說全部完成了?”
“兒臣不知,父皇何出此言?兒臣自到虔州,盡心竭力救濟(jì)災(zāi)民,所作所為,自認(rèn)為并無任何不妥之處。”姬清抬起頭,一臉無辜,他人在外地,自然不能對朝堂之上的事一清二楚。
“好好好,竟還學(xué)會了狡辯?!”成順帝逼視他,沉聲道:“你說你不辱使命,賑災(zāi)你是如何做的?疫病又是怎么回事,為何瞞而不報?又為什么無故抓了朝廷命官,逼使蔣大人屈打成招,可有此事?”
“父皇,兒臣曾在虔州寫了奏折,詳述事情經(jīng)過,父皇竟然沒收到嗎?”
姬清驚訝道,像是沒看見成順帝難看的臉色,自顧自地道:“三州刺史蔣牧,兩年前受到俞國公蠱惑,與千棘山山匪勾結(jié),豢養(yǎng)私兵三千余人,而后為怕事情暴露,刻意隱瞞虔州疫情,強(qiáng)行封虔州城,焚殺知情百姓,以至村落十室九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