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過來朕瞧瞧。”景鴻站在院中肅然道。
雙祿帶著哭泣的宮女來到景鴻身邊。
此宮女跪地求饒道:“皇上萬福金安。奴婢是景福宮的宮女綠蘿,做了錯(cuò)事被罰,正洗著宮中姐妹們的衣裳,天亮前若洗不完,又要挨打,奴婢實(shí)在是做不到啊!急得哭起來,不想驚擾了皇上,還請皇上恕罪!”
“綠蘿?名字有些熟…”景鴻看著雙祿問。
“是沅貴人房中的綠蘿,那日在皇后宮里還與皇上一起用了膳。”
雙祿是個(gè)記性好的,這么一說,景鴻想起來了。
“哦,對了,是綠蘿。你不是在沅貴人那里做事么,怎么來了景福宮?”景鴻問。
“是…是貴妃娘娘說景福宮缺人手,便要了奴婢來身邊伺候?!?/p>
綠蘿如實(shí)答道。
殿內(nèi)的肅貴妃聽了院中的動(dòng)靜,忙讓松茸出來打點(diǎn)。
松茸提著琉璃燈從正殿出來,道:“皇上,天色已晚,貴妃娘娘命奴婢將這燈取來給您照著點(diǎn)路,冬日里雪路滑,有勞雙祿公公小心提著,不要傷著皇上?!?/p>
“呦,貴妃娘娘有心了?!彪p祿接過松茸手里的燈籠。
這琉璃燈籠還是肅貴妃封貴妃那一日,景鴻賞的呢。
“嗯,肅貴妃有心了?!本傍櫩粗媲暗倪@燈籠,肅貴妃的嬌憨可愛爬上心頭,遂笑了笑。
松茸見狀,忙對綠蘿道:“你這丫頭,還不快去睡覺,娘娘今日犯了癔癥,不過跟你說了幾句玩笑話,就在皇上面前胡說,這衣裳何時(shí)讓你一人洗了?娘娘犯了癔癥自己說了什么都不記得了,何時(shí)說要打你了?難道你也犯了癔癥?”
松茸這番話景鴻聽進(jìn)去了,當(dāng)真以為是肅貴妃犯癔癥時(shí)胡亂說的被這丫頭記在了心里。
“真是丫鬟隨主子,主子是個(gè)憨的你這丫頭也是,主子的吩咐自然是要放在心上的,可也要分時(shí)候。你主子犯了病說的話當(dāng)不得真,快去歇著吧。”
景鴻這話徹底堵死了綠蘿的路。
“驚擾皇上了,是奴婢管理不周,這綠蘿才來景福宮不久,娘娘不忍心對下人太過嚴(yán)厲,縱容了這些丫鬟胡說八道沒個(gè)規(guī)矩,還望皇上恕罪?!?/p>
松茸跪地告罪道。
“嗯,肅貴妃的心是好的,罷了,快歇著去吧?!?/p>
景鴻不待綠蘿回話,便帶著雙祿離開了景福宮。
綠蘿在雪地里跪著,因松茸在側(cè),愣是一句為自己辯解的話都開不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