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之前沈家盛世時,沈梔過得那可是人人艷羨的公主生活,豪車豪宅頂奢名牌珠寶,要多奢華就有多奢華,是上流圈的中心。
可現(xiàn)在的她,身穿報社的深灰色職業(yè)套裝,肩上還背著采訪用的資料和工具,馬尾高高扎著,雖然能看得出五官依舊如初,但素面朝天的她早已經(jīng)沒了當(dāng)初精致美艷的千金模樣……
人人艷羨的千金小姐,如今竟然成了個報社小記者?
有人語氣帶著嘲諷地開口:“喲,這不是我們沈大小姐嗎?這是在體驗人間疾苦?”
此言一出,立刻引起游輪上一陣哄堂大笑。
沈梔其實早就習(xí)慣了譏諷和嘲弄。
之前沈家剛落敗之時,就有不少人打著關(guān)心的旗號實則嘲諷她。
在上流圈中,落難千金不過是階層更新?lián)Q代的犧牲品。
就算有所謂的同情,也不過是鱷魚的眼淚罷了。
只是裴行之的存在,依舊讓現(xiàn)在的她感到不自在和難堪。
如他所說,她付出了慘痛的代價,現(xiàn)在過得并不好……
同事周言并不知道沈梔的曾經(jīng),但見周圍的嘲弄和哄笑也感覺到了惡意,壓低聲音詢問她:“這是怎么回事?”
沈梔擠出一抹笑:“沒事,照常工作就行了?!?/p>
她從背包里拿出筆記本和錄音筆,看似穩(wěn)重的準(zhǔn)備工作。
可微微顫抖的手還是暴露了她此刻的情緒并不像表面那般平靜。
裴行之散漫地在沙發(fā)上坐下,西裝褲下的長腿慵懶交疊。
他微微上挑的眉眼,將上位者的姿態(tài)盡顯:“有事?”
周言上前解釋:“我們是新望報社的記者,聽您的秘書說今天有時間接受我們報社的專訪,所以我們就來了?!?/p>
要知道裴行之還從來沒有接受過任何一家報社的專訪。
今天的采訪要是順利的話,那他就要立大功了,這可是大新聞。
可沒想到裴行之眉頭微挑:“專訪?我怎么不知道?”
“什么……”周言怔住,臉上的神情一下就慌亂起來,“可我是聽您秘書說了您有時間,這才帶人過來的……”
裴行之身后一個穿著黑色職業(yè)套裝的女人上前道:“不好意思,我們總裁有時間但并不想接受你們的采訪,我忘記通知你了?!?/p>
周言傻眼了,但沈梔不傻。
她知道裴行之的秘書不可能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
所以今天這一出,只怕是裴行之故意所為,就是想讓她難堪。
他成功了,她確實感到了久違的羞辱和難堪。
但已經(jīng)在社會上摸爬滾打整整四年的她早就不是當(dāng)初的沈梔了。
哪怕是面對著眾多戲謔嘲弄的目光,她依舊能情緒穩(wěn)定地收起所有的工具,對身邊的周言道:“走吧言哥?!?/p>
周言還想爭取一下:“小梔,來都來了?!?/p>
沈梔搖搖頭,眼神中帶著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