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簽邊緣有輕微的焦痕,像被火燎過,讓她想起父母失蹤前那晚,書房曾傳來東西燃燒的氣味。
座機鈴聲嚇了她一跳。古堡酒店前臺的英語帶著伊甸城特有的拖腔:“2022
年
7
月的記錄?抱歉女士,系統(tǒng)升級時誤刪了?!?/p>
她盯著墻上的鐘,伊甸城時間
22:50,北京時間此時該是凌晨
4
點,國內的表姐應該在熟睡,可叔叔的辦公室燈可能還亮著
——
她還記得父母失蹤后第一個月,叔叔總在深夜打電話給父親的秘書,用壓抑的聲音說:“廢墟的資料必須找到?!?/p>
郵箱提示音響起時,她正涂抹程起給的玫瑰藥膏,清涼的觸感滲進膝蓋的傷口。匿名郵件的標題是三個點,正文簡短:“明晚
10
點,古堡后巷,帶龍形玉佩。”
發(fā)件人
ip
顯示對角巷
13
號,她想起晚上路過時,那棟建筑的鐵柵欄上纏著黑桃藤,程起說那是
“連陽光都不愿光顧的地方”,語氣里藏著她讀不懂的沉重。
筆記本里掉出張全家福,七歲的她騎在父親肩頭,母親的玉佩在陽光下閃著光,身后是云途旅游的舊辦公室,墻上掛著
“走遍世界,心歸云途”
的木牌?,F在這塊木牌應該在叔叔的新辦公室,和他的黃花梨大班臺并排,而母親的斯坦威鋼琴,已經被搬到了堂弟的大學琴房
——
她還記得去年視頻時,舅舅摸著琴鍵說:“你媽最后一次彈《月光奏鳴曲》,琴譜上全是咖啡漬?!?/p>
浴室的香薰機還在
“咕嘟咕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