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到牌桌上了?”李愛國副廠長氣得一拍桌子,“我看你是研究怎么偷懶!保衛(wèi)科!把他們桌上的賭資和撲克沒收!記下來!設備科科長張xx,工作時間聚眾賭博,玩忽職守,延誤生產!立刻停職檢查!等候處理!”
類似的場景,在后勤科、在部分管理松懈的車間辦公室接連上演。
張建軍如同一個精準的外科醫(yī)生,握著檢查組的“手術刀”,刀刀見血,專切膿包!
以前那些靠著溜須拍馬上位、占著位置不干活的“關系戶”,在檢查組突然襲擊和精準的業(yè)務質詢下,紛紛原形畢露,丑態(tài)百出!
整個軋鋼廠為之震動!有人拍手稱快,也有人惶惶不可終日。
王懷仁雖然倒了,但他提拔的、或者跟他有千絲萬縷聯系的人還沒清理干凈。
這些人眼看張建軍借著“整風”的東風,手段如此酷烈精準,一個個嚇得魂飛魄散。
機修車間一個姓孫的副主任,以前是王懷仁的酒肉朋友,手里也不干凈。他坐不住了,生怕檢查組下一個就查到他頭上。
狗急跳墻之下,一個極其惡毒的念頭冒了出來——毀掉張建軍那輛嶄新的自行車!讓他當眾出丑,也發(fā)泄心中的怨恨!
這天傍晚,下班鈴響。
張建軍推著他那輛嶄新的自行車走出車間,在廠區(qū)主路上不緊不慢地騎著。
孫副主任躲在暗處,看著那锃亮的車圈,眼中滿是怨毒。他手里攥著一把從車間順出來的、磨得極其鋒利的三棱刮刀!
他算準了張建軍回家的路線,提前埋伏在廠區(qū)通往大門必經的一個僻靜拐角。這里沒有路燈,旁邊是堆著廢舊管材的料場。
張建軍的身影剛出現在拐角。
“姓張的!讓你狂!”孫副主任如同瘋狗般從管材堆后竄出,手里的三棱刮刀帶著寒光,狠狠扎向自行車的前輪輪胎!他要讓張建軍在眾目睽睽之下摔個狗吃屎!
然而,就在刮刀即將刺中輪胎的瞬間!
張建軍仿佛背后長了眼睛!捏閘、甩把、側身、騰躍!動作一氣呵成,快如閃電!整個人如同靈猿般從自行車上躍下,穩(wěn)穩(wěn)落地!
“哐當!”自行車倒在一邊。
“噗嗤!”孫副主任全力刺出的刮刀狠狠扎進了空處,巨大的慣性讓他一個趔趄,差點撲倒。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只如同鐵鉗般的大手已經死死攥住了他持刀的手腕!劇痛傳來,刮刀“當啷”落地!
“啊——!”孫副主任發(fā)出殺豬般的慘叫。
張建軍眼神冰冷如萬年寒冰,手上力道足以捏碎骨頭:“孫副主任?持械破壞他人財物,意圖傷害同事?好大的膽子!”
“不…不是!張主任!誤會!我…我跟你鬧著玩…”孫副主任疼得涕淚橫流,語無倫次。
“鬧著玩?”張建軍冷笑一聲,抬腳將地上的三棱刮刀踢到燈光下,那兇器的寒光令人心悸,“帶著這個鬧著玩?”
這里的動靜早已驚動了附近下班的工人和聞訊趕來的保衛(wèi)科人員。
“怎么回事?!”
“天??!孫副主任拿刀扎張主任的車?”
“他想干什么?殺人嗎?”
“保衛(wèi)科!快!抓住他!”
人群嘩然,議論紛紛。保衛(wèi)科的人迅速沖上來,將還在慘叫的孫副主任反剪雙手,死死按住。
李愛國副廠長也聞訊趕來,看到地上的兇器和被制服的孫副主任,臉色鐵青:“無法無天!簡直是無法無天!張主任,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