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的清流縣城有點熱,混濁地空氣中帶有一絲煩躁,夜,又一次陷入無邊的靜寂中,黑暗中只有少許不知名的蟲子還在淺吟低唱,時而低昂,時而高亢,映著這一彎殘月勾畫出夜的凄涼。
月,如刀,如勾,如一首未唱完的歌在空中飄蕩,它看慣了大地上的滄桑。
小地方有小地方的好處,這里的人過的悠閑而散漫,店鋪門口的那些小老板們,光著膀子個聚在門面前昏暗的路燈下打著撲克,賣水果的板車也在成功的躲避了城管的追擊后,短暫的出現(xiàn)在街道的兩邊,販子們用當地的口音吆喝著。
這個時候,夏文博不由的想到了遠在京城的街道,這會應該燈火通明,人潮如流了吧?
想到京城,夏文博又不由的想到了家,想到了老媽和老爹,一抹黯然和孤寂涌上心頭,兩年了,
他們可還安好?
搖搖頭,夏文博不愿意再去回想京城和家人,一想到那些,他的心都會疼,雖然這一年來那種切膚的疼已經不再存在,可是,可是想到那里,依舊還會隱隱痛,他想,也許是時間不夠,有一天自己總能放下這一切的。
一面想著,一面到了縣城中央的那條步行街。
其實清流縣的咖啡廳并不多,在前幾年瘋狂出現(xiàn)的一大堆咖啡廳和酒吧現(xiàn)在都銷聲匿跡,存活下來的也就家而已,周若菊說的這家應該是縣城裝修和生意最好的一家,酒吧很精致,門頭曖昧的招牌顯示出了一片的繁華,有幾個妙齡美女徘徊在酒吧玻璃門中。
夏文博眉頭一楊,他早就知道這個地方還有其他的一種服務,那種特殊的,只要掏錢就能解決問題的服務,只是夏文博從來都沒有體驗過,有幾次他是有機會體驗的,但他拒絕了,清醒中的夏文博有時候還是有點矜持的。
他走了進去,寬敞的酒吧里空氣中充斥著各種味道,混合著音響的歌聲,四處彌漫,這里也養(yǎng)不起正兒八經的樂隊,據說是因為生意不好,成本太高,吧臺里只有兩個年輕的吧員在忙碌。
一個漂亮的女孩迎了上來,用畫過的眼瞼眨了眨,令人心醉。
“哥,約人了嗎!”
夏文博笑了笑,他從來都沒有蔑視過這類女孩,不管她們是為什么來到這里,但她們一定有她們的想法,自己無權干預。
“恩,約的有人!”
“啊,好可惜,改天一個人的時候我陪你!”
“嗯,嗯,好的!”
夏文博從她身邊走過,只用了一眼,就看到了周若菊,一個小圓桌邊上點著一個紅蠟燭,晃動的火苗明滅不定,來回的變換著,火焰映照出周若菊那美麗的大眼睛,她斜靠在沙發(fā)上,注視著眼前的火苗,如醉如癡地看著火焰的變化,桌子上的燭光照射在她身上,她是那樣的慵懶和美麗,夏文博覺得眼前一片迷離,他想起了一直出現(xiàn)在自己夢中的那一雙含煙飄霧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