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鼎心煩意亂,甩著手走了,他不想留下來安慰侯夫人,反正等明日夫人自己就會想明白的。
今晚他要去姨娘屋子里快活。
姜蘅蕪如愿住上了大院子。
前世她被激怒,在宴會上大鬧一場,周氏就讓人把她帶下去,送到了老夫人人院子里。
老夫人出身不高,一心靠著兒子,覺得家業(yè)都是男人撐起來的,不僅喜歡在周氏面前擺婆母的威風(fēng),還喜歡教訓(xùn)孫女取樂。
無論嫡庶,只要是女子,她都要拿捏著,周氏手段高超,老夫人不能管家,越發(fā)使勁折騰幾個孫女。
鬧到最后,就成了姜蘅蕪氣得祖母發(fā)病,自然少不了一頓打。
“小姐,他們都走了,一個人也沒留下!”朱雀氣鼓鼓的進來,抱怨道:“這院子空蕩蕩的,奴婢都不知道東西放在哪。”
姜蘅蕪帶著朱雀去了院子里的小庫房,直接砸了門鎖,把里面的東西拿出來用。
侯夫人撤走了所有人,但東西總不能頃刻之間搬走,既然留下了,那就是她的了。
主仆兩人收拾完畢,朱雀燒了水,服侍小姐梳洗。
夜間微涼,外面刮起了風(fēng),呼啦作響,院子里沒有點燈,像是鬼哭狼嚎,有些滲人。
朱雀打了個激靈,“小……小姐,我出去守夜,您好好睡……”
姜蘅蕪輕笑出聲,伸手把朱雀拉上了床。
她的力氣不如從前,但朱雀也并非真心想出門,只是不好意思的嘀咕道:“這里畢竟不是幽州,這樣會不會不合規(guī)矩???”
姜蘅蕪斂好被子,躺得很安詳,“怕什么,又沒有外人,就當(dāng)是我害怕,你陪著我吧?!?/p>
吹了燈,一室靜謐。
朱雀本來有些害怕,聽著小姐和緩的呼吸聲,漸漸就困了。
正院燈火通明,侯夫人睡不著。
周慕箐哭得眼睛都腫了,靠在姑母身上,一下又一下的抽著氣。
姜茂莫名其妙從自己的院子里被趕出來,憋了一肚子的火氣,聽說是父親下的令,當(dāng)時就要去找父親問清楚。
侯夫人安撫完箐箐,還要拉著兒子,不讓他犯渾,心力交瘁。
“她失心瘋似的威脅侯爺,要鬧得同歸于盡,侯爺投鼠忌器,只能聽她的。”
“這本來就是丟臉的事,侯爺最看重臉面,你現(xiàn)在去問侯爺,不是讓他難堪?指不定還要遷怒你?!?/p>
“今晚你暫且歇在東廂房里,你常用的東西我都讓人收拾出來了,你還是用從前的丫鬟嬤嬤,不會委屈你的?!?/p>
姜茂是在府中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母親寵愛,父親看重,還是第一次被人搶了東西。
偏偏母親攔著,也不讓他去找罪魁禍?zhǔn)?,他氣得用力砸了一下門框,反而把自己疼得齜牙咧嘴的。
“娘!難道咱們就忍了這口氣?她一回來就鬧得天翻地覆,不就是打了兩場仗,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若是上戰(zhàn)場,肯定比她厲害!”
“沒有父親幫忙遮掩,她一個女人能上戰(zhàn)場?如今她已經(jīng)是個廢人了,有什么好怕的?不如直接做掉她,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