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賦永含笑:“琴瑟和鳴,螽斯衍慶。”
孔氏也道:“宜其家室,和睦宗姻。”
二人接了茶,她被林嬤嬤扶著起身:“姑娘,該出門了?!?/p>
她回過身,瞧見的卻是于嘉致,姑娘出門,該是由兄長背著上轎,可這于嘉致算她什么阿兄,她停了腳步。
孔氏瞧著不對,起身拉過于嘉致:“你前兩日不是摔了腿?等會將你妹妹摔了怕是要出丑,便讓你妹妹自行上轎吧。”
于嘉致眉頭一擰就要反駁,孔氏只將人按下。
于是一身婚服的人再次婚扇遮面,走出正堂,走過園子,在許多人簇擁下上了花轎。
“起轎——”
禮樂聲響起,花轎被抬著穩(wěn)穩(wěn)往前,花轎外不斷傳來聲響,人人都笑著,樂著,祝賀著,只花轎里的人拿了下婚扇,露出并無笑意的面容。
這不是第一次上花轎了,她想。
是第二次。
花轎搖搖晃晃行進許久終于緩緩??浚又沂稚爝M來,大紅衣袖上與她身上婚服如出一轍的繡樣。
她拿過婚扇,將手放上,力道帶著她起身出轎。
“跨火盆!”
她跨過火盆。
“新人入門!”
她跨過門檻,走過長長的紅綢路。
接著“一拜天地——”
她與人攜手,轉身,俯身。
“二拜高堂——”
她對著寧王夫婦,屈膝。
接著便是最后一禮了,上次拜堂,那齊家的郎君側過了身,不算禮成,而這一次,她垂了眼眸,側過身,趙承淵正在身前。
“夫妻對——”
她就要俯身——
一柄利劍倏地出現(xiàn),重重落在兩人跟前,將連接兩人之中的紅綢用力砍斷,她被紅綢折斷的力道沖了沖,險些往后倒去,玉潤及時接住了她。
她看著跟前熟悉的劍,心口跟著一跳。
“誰敢娶她?!?/p>
是如此熟悉的聲音。
她抓緊玉潤的手,往聲音來處看去,他渾身狼狽,面頰帶著血跡,身上各處都是簡單包扎的傷痕,而他的衣擺隱隱沉重,有人好奇看去,卻見滴落的是粘稠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