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眼,她便愣住了。
蕭啟之竟然將王府的公賬和私賬都拿了過來。
這廝也太有錢了。
姜昭寧越看心中越是驚駭,一個靠戰(zhàn)功起家的王府,并無多少底蘊,發(fā)跡不過是這幾年的功夫。
看來,打仗確實是累積財富最快的方式。
蕭啟之的私賬,大部分的錢竟都拿去贍養(yǎng)陣亡老兵的家眷和傷殘的兵士了。
還有一部分,流向了嶺南。
然而,去往嶺南那部分并沒有像老兵那塊有清晰的明細,只是每年都有一筆極其可觀的費用撥過去。
姜昭寧的心臟猛地一縮,嶺南……
那筆錢,是在安置她的母親嗎?
這個念頭一旦升起,便再也壓不下去。
她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姜昭寧“啪”地合上賬本,腳步匆匆地朝外走去。
剛到蕭啟之的書房外,便聽到里面?zhèn)鱽黼[約的嬉笑聲。
守在門口的陌書見到她,臉上閃過一絲猶豫,但最終還是側(cè)身讓開了路。
她推開門。
一室溫暖的燭光中,蕭啟之正與一名女子對弈,那女子眉眼溫婉,正是沈煙。
蕭啟之善戰(zhàn),棋風(fēng)凌厲,極為擅長圍殺。
然而此刻,棋盤之上,沈煙的白子卻已然將他的黑子逼入絕境,隱隱形成包圍之勢。
不知為何,姜昭寧的心口猛地一酸。
她清晰地記起,過往他們兩人對弈,蕭啟之從未讓她一子,每一次都非要把她殺得片甲不留,讓她再無翻身之地。
原來,他不是不懂憐香惜玉。
只是那個人不是她。
蕭啟之抬起頭,許是與沈煙下棋心情不錯,連帶著語氣都比往日和緩了許多。
“什么事?”
姜昭寧站在一旁,指甲幾乎要嵌進掌心,琢磨著開口的時機。
她在這里三年了,并無多少人知道她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