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肖將軍他夫人為琳姐姐精心挑選的夫君張伯陽嗎?
顧秦揉揉眼睛,確定不是自己認錯人了。
他還望向旁邊著青綠色官服身姿筆挺的男子,對方顯然沒回過神來,瞅著忽然鉆出來簡單粗暴將糾纏他多日的張學士敲暈的兩人,再視線挪到昏迷不醒的那坨不明物體上瞳孔地震。
“這位就是張伯陽張學士嗎?”顧秦禮貌地拱手問道。
林學士吞咽了下口水,僵硬點頭后,補充道,“是,在下姓林,是其同僚?!?/p>
他親眼目睹了這人渣,被一記手刀將腦袋都敲歪后,他莫名感覺自己脖頸都發(fā)出了咔嚓咔嚓的輕微響動。
盡管這倆人身份不明,但他們能干脆利落地將張伯陽敲暈,還是讓林學士唇角翹了起來。
而且能出現(xiàn)在皇宮的孩童,想來也只可能是陛下的子嗣。
果然惡人自有天收!
他的謀算若想實施,還是有一定風險,能借皇子的東風自然再好不過。
“張家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鳖櫱匦÷曕止玖艘痪?,然后拍著胸脯保證道,“林學士是吧,你放心!此事我定會為你出氣,這人我先帶走了!”
任務時間有限,必須在六個時辰內完成。
他還得把死狗一樣的張伯陽運出宮,服從系統(tǒng)的安排,悍然出手,讓這家伙后悔來到世上。
顧秦急匆匆地來,又急匆匆地走了。
只是走時,跟在后頭的滇菁,步履沉重拖著個鼓鼓囊囊的灰黑色麻布袋。
顧秦沒忘記回皇子府跟每日勤勤懇懇操持后勤事務的蒲子安打聲招呼,避免因為夜不歸宿,導致對方擔憂得連眼都合不上。
然后,他去內務府借了輛能容納兩至三人的寬敞馬車,指揮滇菁將麻布袋粗暴地丟進車里。
很好,現(xiàn)在顧秦需要考慮的事情,就轉變?yōu)榱巳绾务{著藏人的馬車混出宮,并且徹夜不歸。
顧秦嘆了口氣,但凡內務府的動作慢點。
他都可以在宮內外來去自如。
但很顯然老登生怕自己夢中背后刺入八刀,自殺而死,所以掏錢別提多爽快,還時常去催促內務府的進度。
罷了,辦法都是人想出來的。
顧秦靈機一動,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
他換上身素白的衣裳,用辛辣刺激的花椒水抹在眼皮上,幾乎是瞬間就淚眼婆娑起來。
顧秦用院子里的水缸投射出來的倒影,仔細端詳了自己一番。
穿著素色衣衫的七八歲小童,緊抿著唇,眼眶通紅,眸中含著水色。
卻想強裝堅強,微微揚起臉,努力地控制著眨眼的幅度,不讓眼淚滴落。
嗯,不錯不錯!
就是還缺少些道具。
顧秦思忖片刻,便差人將側室供奉的牌位取了出來。
盡管他不是原主,對于這個郁郁而終的娘沒太多印象,但畢竟也是懷胎十月孕育這具軀體的娘,他還是會時常去側室燒柱香,將御膳房送來的新鮮瓜果放在牌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