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頭的人應了一聲,走出來站在蘇念面前。
陳媽年輕時為做了十幾年的蘇家的廚娘。即使多年未見,她竟容顏未改。
“真的是您?”蘇念幾步?jīng)_過去,聲音哽咽而顫抖,緊緊抓住她的手,“你怎么會在這里?是不是他威脅你來的”
可陳媽只是微笑著避開這個問題。
“蘇小姐,厲先生對你真的很好,你要和他好好的?!标悑屳p輕拍了拍她的手背,語氣像在哄著幼時的她,“現(xiàn)在看到你不用再做輪椅啦,陳媽打心眼的高興。”
“可是陳媽,你不了解他”
蘇念胸口涌出千言萬語,可還是咽進肚子里。
晚餐時,厲南風請人在身邊奏樂,據(jù)說是每分鐘收費上萬美金的頂級樂團。
她麻木地坐在飯桌前,久久沒有緩過神。
“念念,這些菜也不合你的胃口嗎?”厲南風關切地問她。
蘇念放下筷子,盯著一旁拉奏小提琴的人,轉頭又望向他:
“看來你無論做什么事情,都喜歡聽著音樂?!彼D了頓,言語中帶著諷刺,
“畢竟你和杜夢真上床那晚,我也拉了一整夜的小提琴,給你們助興?!?/p>
厲南風目光一滯,悔恨的感覺從心頭蔓延至全身。
他想解釋,然而蘇念并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
“對了,你會懷念杜夢真的身體嗎?她年輕,有活力,叫床聲也動聽,又很會給你情緒價值,確實比我這個只會拉琴的木頭有趣多了?!?/p>
“之前你逼我給她割皮移植,不知道杜夢真有沒有適應移植手術的后遺癥?希望她不會像我一樣,每一次下雨天的時候,傷口都會隱隱作痛?!?/p>
“還有我們的結婚證也是假的吧,你是不是早就料想和我分開的這一天?”
厲南風注視著她,每一句反問都像匕首插進心臟。
可最令他心痛的不是言語,而是蘇念那無所謂的神情。
沒有歇斯底里,沒有聲淚俱下,仿佛在談論別人的故事。
她似乎已經(jīng)不在乎這些痛了。
“念念,我求你,不要提起這些事情了,好不好?”厲南風喉結滾動,聲音沙啞破碎。
“至于我對你的傷害,的確是我的錯,我也心甘情愿認罪”
說罷,他緩緩起身,在蘇念面前跪下。
“你什么意思?”蘇念后退幾步。
只見厲南風向她遞上刀。
“我身上的皮膚,任你千刀萬剮,直到你滿意為止?!?/p>